有些人迷信資本主義,以為資本主義便代表文明、先進、公平正義、民主自由。但若從資本主義發展的歷史看,卻是與這些美德剛剛相反。
荷蘭、英國的資本主義的原始資本積累是靠海盜搶劫,搶劫西班牙、葡萄牙從美洲大陸劫掠回來的黃金、白銀。英國的普通法實際源自海盜合股的規矩,那時是皇室與商家一起入股,一起分紅,英國取代荷蘭成為全球海上霸主。本土經濟發展,資本主義的工業革命、工商擴張,靠的是在內剝削勞工,如狄更斯寫的維多利亞時期童工的悲慘生活;對外則是奴隸貿易和在加勒比海等地的奴隸農莊生產體系。英國還用鴉片來賺取中國的瓷器、茶葉、絲綢行銷歐洲賺取暴利。
歐洲的資本主義從英國擴散,對東歐的影響是農奴制的復辟,在美洲是奴隸制的興起。靠農奴、奴隸,以至鴉片戰爭等取得的戰爭賠償、勝利品來發展資本主義,資本主義的本質便難以說是文明、民主、公義了。
最近看Wallerstein一篇有關歷史資本主義的論文,他指出歐洲資本主義的演化並不必然,反而是帶有極大的歷史偶然。沒有西班牙等搶奪美洲的黃金、白銀,歐洲難以與中國貿易,歐洲的物質文明、工業革命與發展便缺乏基礎;而若不是英法聯軍等打敗了清朝中國,獲得了天文數字的戰爭賠償,也拖垮了中國的精美手工業,英國和歐洲的市場便會長期被中國南京土布佔據,紡織業革命難以發展。資本主義是偶然也醜陋,怎可崇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