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中國獅醒和平可親文明

三月二十七日,習近平在巴黎慶祝中法建交五十周年時演講:「拿破崙說過,中國是一頭沉睡的獅子,當這頭睡獅醒來時,世界都會為之發抖。中國這頭獅子已經醒了,但這是一隻和平的、可親的、文明的獅子。」拿破崙是法國人的驕傲,東道主聽了當然受落,但再細想想,這番話又不算很貼切。

萬獸之王 權力象徵

獅子在歐洲是萬獸之王,是力量、權威、統治的象徵,是曾經君臨天下的大英帝國的國徽,在大英佔有兩千多萬平方公里殖民地的時代,世界四分之一人口聽到獅子吼都會為之發抖。事實上,英國最重要的殖民地印度在獨立後還忘不了用獅子作國徽,也繼承了殖民帝國的DNA,要在印度洋稱霸。

另一方面,歷史上有着大國崛起資格的國家,例如西班牙、瑞典和丹麥等國的國徽,同樣都是雄獅當道。由此可見,在西歐人面前提到獅子,很難同和平可親拉得上關係。

至於中國,有史以來,獅子多數是圖像,最高檔次是把守王宮大門的鎏金銅獅子。周邊的小國前來朝拜進貢,見到北京紫禁城一丈高的金色獅子,應該感到天朝的威儀,還不五體投地?京城有石頭獅子把門的大戶人家,都是達官貴人。各級地方政府衙門的守門獅子,大大小小按品級嚴格區分,對於一般老百姓來說,那是權力地位的象徵。到了二十一世紀共和國第五代領導人手裏,應該把獅子關進籠了吧。

當年拿破崙比喻中國是「沉睡的獅子」,有學者考證,認為查無實據。拿破崙被英軍押送到大西洋荒島聖赫勒拿監禁的第三年,當時敦促清朝開放貿易失敗的英國外交官阿美士德,途經聖赫勒拿島拜訪拿破崙。阿美士德認為,只有通過戰爭才能敲開中國的大門。拿破崙不屑說:「要同這個幅員廣大、物產豐富的帝國作戰是世上最大的蠢事。」阿美士德反駁說:「中國在表面強大的背後是泥足巨人,很軟弱。」然而,拿破崙認為:「以今天看來,獅子睡着了連蒼蠅都敢落到牠的臉上叫。」「中國一旦被驚醒,世界會為之震動。」歷史學家指出,拿破崙對中國並沒有甚麼認識,他警告阿美士德無非是逢英必反。

偷看小說 頗具膽識

演講中,習近平表示「年輕時代就對法國文化抱有濃厚的興趣」:「法國的歷史、哲學、文學、藝術深深吸引着我。讀法國近現代史,特別是法國大革命史的書籍,讓我豐富了對人類社會政治演進規律的思考;讀孟德斯鳩、伏爾泰、盧梭、狄德羅、聖西門、傅立葉、薩特等人的著作,讓我加深思想進步對人類社會進步作用的認識;讀蒙田、拉封丹、莫里哀、司湯達、巴爾扎克、雨果、大仲馬、喬治桑、福樓拜、小仲馬、莫泊桑、羅曼‧羅蘭等人的著作,讓我加深了對人類生活中悲歡離合的感觸;冉阿讓、卡西莫多、羊脂球等藝術形象至今仍栩栩如生地存在於我的腦海之中。」

筆者不厭其煩地引用習近平原話,並非讚嘆他的博學,而是佩服他的膽識。

習近平九歲那年,他的父親習仲勛被康生誣陷,毛澤東在中共中央全會批判習仲勛時說:「利用小說進行反黨活動,是一大發明。」因為習仲勛支持出版小說《劉志丹》而被鬥爭、政治審查、關押,以至監護十六年之久。也就是說,習近平從九歲到二十五歲,恰好是他對法國文化抱有濃厚興趣的年輕時代,父親因為小說獲罪,習近平偏偏在文化大革命期間逆流而上,偷看大量法國資產階級文學代表作,我們作為過來人能不拍案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