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人大代表鍾南山醫生指過去五年內地醫療改革失敗,癥結在於醫生主要收入非靠醫術賺取,而是靠無所不用其極擴大病人消費而來,包括賣藥、增加檢查項目、開大處方、分解手術和麻醉程序巧立名目收費等。結果醫療系統公信每況愈下,醫患關係長期緊張,醫生歪心看病、全無士氣可言,看病貴、看病難惡劣情況變本加厲。
鍾南山以廣州三甲醫院醫生收入為例,去年帳面平均年薪約人民幣四萬六千元,加上各項補貼,實際收入亦不過十九萬多,以廣州生活水平及跟其他行業比較,醫生收入明顯太低。
每次向內地來港醫療交流團介紹香港醫療系統,我的開場白都是:「香港最值得大家借鏡的,並非資本主義,而是我們的『社會主義醫療』。」接着講解公營醫療運作——公帑融資,市民住院每天一百元全包,人人可公平使用,毋須拉關係走後門,且每年總支出未及總產值百分之三。
相對之下,醫療商業化令服務變質,除服侍病人外,更重要是服侍老闆荷包。一筆資源,本可全用於病人身上,卻變成天一半地一半。為減成本,老闆刻薄醫生,醫生為討回「應得」回報,歪心看病、賣藥、收回佣,視作當然。商業競爭絕不會令醫療收費下降,因病人不具判斷醫療優劣的專業知識,難以貨比三家。反之,更常見是醫學界聯手嚇病人,全行齊發達。
醫改之路,香港須鞏固我們「社會主義醫療」的優越性,內地則是國家提供足夠資源,避免因醫療錯誤走向市場化,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