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醫學系由城市大學開辦,予人限制多、困難大的感覺。城市中最多的「獸」可能是老鼠、蟑螂,牠們毋須獸醫服侍;其次乃人面獸心者,但早被偶爾誤稱獸醫的人醫壟斷。城市中真正需獸醫服務,只有供觀賞、作伴的小動物,或身價不菲的出賽馬匹,前者由私營機構提供服務,後者則由馬會控制。以公帑聘請獸醫,只有漁護署、食環署等寥寥可數職位,他們負責動物衞生、動物福利執法,包括入境動物檢疫、巡視農場、監管屠房等。
香港畜牧業已歿,養豬養雞業式微,農業獸醫難有用「武」之地。政府獸醫雖云支援豬場、雞場,重點卻置於人類安全而非農業發展——預防人類感染日本腦炎及禽流感等傳染病。無他,上述行業對本港經濟貢獻微不足道,且決策部門食物及衞生局,乃長期由人醫執掌。
關乎動物政策由人醫決定,每流於片面。如人醫一廂情願認為禽畜接種疫苗,有助減少人類感染相關傳染病,卻不考慮有否客觀數據,亦不重視疫苗對禽畜的副作用、農戶成本增加及實質操作困難,皆因人醫心中或只有人的福利。
如斯偏頗政策,當局豈會不知,但無心改變。引入更多獸醫觀點,等同考慮更多動物福利,把禽畜業發展關注轉移至人類安全以外,隨時令利益矛盾浮面,無疑自找麻煩。結果,政府堅守不做不錯原則,香港獸醫受制於人醫的權力架構多年不改。
香港是否開辦獸醫學院,取決非城市大學有多努力,而是由人醫執掌的政府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