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普選民主制不完美

普選民主制有兩大問題。

首先,普選涉及的選民眾多,超越社區範圍,參選人與選民的關係難以密切。以香港特首普選選民數百萬人為例,怎樣使選民真的了解和信任參選人不易,選民沒有足夠資訊來作理性選擇。結果,選民容易受各種各樣因素的衝擊、影響,媒體是其一,組織性動員是其二。傳統的宗教、地緣、血緣組織等因素,在世俗化和現代化的社會作用日益衰微,比不上前兩者的短期但高效。

不過,無論媒體與組織性動員都涉及龐大的資源。在商品化的市場經濟裏,無錢不行,故愈是普選的政治體制裏,金權政治的因素愈大。即使如美國等限制政治捐獻,防止大金主的出現,惟金權還可化整為零,或採各種方法繞過法例限制。媒體明為有專業獨立性,但商業化的經營使媒體仍以利潤、收入掛帥,媒體背後的利益集團多屬跨行業,政經利益結合的誘因頗大。

第二,在金權政治因素以外,還有民粹主義因素。由於普選民主是任期制,任期內表現會影響選民投票傾向,而最容易有效果的是政府派錢。只要集中於選舉前派錢,對選民投票傾向會有大影響,更可把選民分類,集中資源於最容易影響的群體。選舉研究已經成了一門專門學問,有助參選者的利益集團、政治組織操作乃至左右選舉的結果。

選民是全知全能和完全理性的假設,與新古典主義經濟學的經濟人假設同屬虛妄,以此建立的普選民主與市場經濟也同屬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