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整風清黨習近平立威

九月二十三至二十五日,習近平出任總書記後第四次來到河北。在這裏,他聽取了中央督導組關於河北省委教育實踐活動的情況彙報後,還拿出了四個半天的時間,參加河北省委常委班子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專題民主生活會。這次民主生活會,按照新華社描述,就是班子成員當着總書記的面,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說白了,就是互相揭短會。官媒開動全力報道,一次民主生活會,開得全中國都家喻戶曉。

歷史教訓 特別慘痛

中共早前決定,從今年到明年秋,用一年半的時間進行群眾路線教育活動,政治局七常委每個人掛靠一個聯繫點,定期檢查監督。河北是習近平的聯繫點,身為黨政軍一把手,他竟然能拿出四個半天時間參加會議,顯示他的高度重視,也預示河北的做法將向全國推廣。

央視《焦點訪談》在會議結束後的當晚,用十五分鐘時間報道了會議情況。鏡頭裏,河北各位常委的表情多少有點不自然,對於當面批評和自我批評也多少有點不適應。大家互相揭的短,多局限於工作方式、待人接物上的缺陷;大家的自我批評,比之揭短要深刻少許,但也主要集中在工作作風和方向上。網友戲言,這樣的民主生活會,其實就是「以形式主義的形式來反對形式主義作風」。據報道,會上習近平強調了兩點,一是抓「四風」(即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要鍥而不捨,馳而不息;二是要堅持用好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武器,「忠言逆耳,良藥苦口」,必須使之長期化和制度化。

無法預計類似的揭短會在全黨範圍推行後,會導致甚麼樣的結果發生。但在中共歷史上,發動群眾鬥群眾、黨員鬥黨員的運動曾經有過數次,每一次互相鬥爭的結果,無不血淋淋,大批黨員幹部遭遇莫須有的誣陷,無數冤假錯案形成。互鬥過程中,投機主義盛行,耍奸使陰招相互拆台比比皆是;領袖成為大家競相投靠的對象,絕大部分人為表忠心,不惜踩倒別人。

一石二鳥 毛氏風格

無論是井岡山時期、延安時期,還是建政後的反右、文革、批林批孔,中共都對以批評和自我批評為名的整風特別上癮。而所謂的整頓作風,其實就是事實上的排除異己,領袖的權威,正是通過一次次的整風得到大樹特樹。

毛澤東是駕馭整黨的高手,所以對他的個人崇拜,才水漲船高,到了文革時期更是登峰造極。習近平是根正苗紅的紅二代,毛的經驗他顯然諳熟於胸。他發動的這場以整頓「四風」為名的整風,從表面上看,是要挽救擁有八千多萬黨員但實際上卻日益腐敗鬆散、失去戰鬥力的中共,但同時更能收到全黨上下人人自危、人人向其靠攏的客觀效果。以整風清黨,靠整風樹威,所謂一石二鳥,習近平的謀略不同一般,有着明顯的毛氏風格。

揭短當然不是互鬥,但它卻極易導致互鬥內耗。以揭短為主要內容的民主生活會,更不能等同現代意義的民主政治。儘管中共向來將批評和自我批評當作三大法寶之一,但從歷史上看,教訓遠遠多過經驗。習近平上台後多方面重拾毛氏做法。這一切在當今還能否行得通,需要進一步觀察。習近平通過反腐樹威、整黨樹威,新近又加上通過清理陳年司法積案強樹公權之威,在淨化社會環境上的確起到了一定作用。但中共的事情,向來易左難右,凡事容易搞過頭,習近平「復辟」毛時代,最大的隱憂即在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