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金:可怕是人非禽鳥

遷往大嶼山鄉村居住,未幾發現再沒需要使用鬧鐘,因為冬天早上六時,鳥兒引吭高歌已毫不含糊地告知:天將快亮,是起床時候。

這天清晨,欲不理會鳥鳴,繼續賴床,卻聽見斷斷續續的微弱敲擊玻璃之聲,壞我好夢。輕輕掀起窗簾,發現有小鳥站在窗前樹枝,然後撲向玻璃窗,用小嘴一下一下在玻璃上輕啄。我的房間沒有亮燈,較外面微亮天色黑暗得多,相信小鳥並未察覺我的存在,因此沒被嚇走。小鳥繼續輕啄,我隔着玻璃近距離觀賞。牠頭上有髻,胸膛白色,小爪黑色,最標致之處乃腹部一環鮮紅色。起床即上互聯網搜尋,找出站在窗前的是甚麼鳥,足足樂了大半天。

鳥兒為何不斷輕啄玻璃,我在網上找不到解答。猜想可能是鳥兒對自己在玻璃倒影的反應,欲把此近距離老是盯着自己的東西啄走。

鳥兒伴我、我伴鳥兒是鄉居生活寫照。我懂的鳥兒名稱不多,但對飛翔燕子美態、鵲鴝吱吱喳喳、野鴿咕咕作響很快便耳熟能詳;還有那些雙腿特長的水鳥站在淺灘覓食的神態,總是百看不厭。

友人問:「不怕禽流感嗎?」我說:「野鳥從不把禽流感傳人。況且,真正可怕的是人,絕非禽鳥。」禽流感肆虐害人,只是近十多年之事,肇因完全是人類貪得無厭,不講衞生、大量密集養殖家禽的惡果。動輒把數以萬計雞隻擠在一起,擠出殺人病毒乃屬必然,人類自作孽之現眼報是也。雞群淪為禽流感溫床,野鳥偶爾接觸,慘成此人為陷阱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