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危病人若有一息尚存,醫生都會盡力搶救,證實病人腦幹死亡的過程也需一絲不苟。出血性中風、交通意外、過度服用藥物或曾出現缺氧狀況,是常見引致腦幹死亡的原因。瑪麗醫院深切治療部主管陳惠明指確診病人腦幹死亡須嚴謹通過臨床「七關」檢測,並要分別由兩個醫生完成同一檢測程序,排除所有可能性方可宣告病人過身:「若發現病人有任何呼吸迹象,都唔可以當佢死咗!」
腦幹位於小腦附近、整個腦的底部位置,是人體生命中樞,連接大腦與脊髓,負責傳遞訊息、控制呼吸、調節血壓及體溫。陳惠明表示,腦幹死亡與植物人的分別在於後者並未死亡,可維持自發性呼吸及心臟跳動,對外界刺激仍有反應;但腦幹死亡患者會因缺乏腦幹正常指揮及感染等原因,出現血壓下降及心跳停止,亦無法再控制呼吸、血壓及體溫。他指,醫生不能單憑以上的辨別形式確定病人為腦幹死亡,還需經嚴謹測試才可證實。
醫生進行臨床測試時手持「測試清單」逐項進行。病人必須先排除受低溫症影響、曾接受鎮靜劑療程、有血壓極高、尿崩症的嚴重新陳代謝問題,再接受七項臨床測試。首項測試會用電筒照射病人的瞳孔測試病人對光源的反應,然後用消毒棉花輕抹病人的眼皮,檢查眼角膜會否產生眨眼的反應。第三項測試會利用二十毫升凍水導入耳孔,測試耳水平衡反應,若病人有反應,眼球會不斷彈跳搖晃。
醫生之後會按病人的面部及眼窩測試神經反應。咳嗽反應則用喉管或竹籤刺激咽喉作測試。最後,醫生會短暫拆走病人的呼吸機,後備一個小型呼吸機,同時檢驗病人的血液二氧化碳含量。陳惠明說:「只要發現顯示任何有呼吸嘅迹象,都唔可以當作腦幹死亡!」此外,「七關」會由兩個醫生分別進行兩次,首次需由腦外科或深切治療科專科醫生進行,負責第二次測試的醫生則至少行醫六年。
記者 戴碧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