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年之敗,不是敗於所謂感情缺失、僭建地窖等醜聞,而是敗於他受幕後軍師唆擺,偏離愛國愛港立場。
唐英年早已是中央培養的特首候選人。他的父輩既有中央最高層元老的人,又有中央主管港澳工作人員的鼎力支持。這些都是明擺的,中央曾否決曾蔭權提議曾俊華擔任政務司司長,堅持以唐英年代之;中央在去年也確實對梁振英有勸退之舉。這種種迹象,在去年年底特首選舉委員會選舉之際,更明顯地表現出來。所以在去年十二月十五日,我寫了《春江水暖鴨先知,你演罷來我登場》的文字。其實是暗示唐已佔優勢,這是兩人競逐的第一階段。
到了後來,梁振英愈戰愈勇,毫不退縮,而唐卻因婚外情傳聞以及應對緋聞的拖泥帶水,並以妻子作為擋箭牌,在社會上引起負面效應。這時候,中央仍沒有放棄挺唐,但認為,為了萬一,找梁作後備,可以更加保險。
同時,為了在二○一七年的特首普選練兵,也需要有一個建制派內的良性競爭,作為日後檢討普選特首安排的參考。
但與中央的「君子之爭」的良好願望相反,競爭變成泥漿摔角。唐營以「西九門」和「黑金政治」作為武器,攻擊對方。最後,更不惜違反行政會議保密原則,祭出兩個煽動人心的攻梁口實:即所謂阻撓商台續牌打擊言論自由,以及在訂立「二十三條」時建議鎮壓大規模示威時出動防暴隊。
這兩顆所謂「深水炸彈」,可能在香港會蠱惑人心,但在中央的感覺裏,卻頗不是滋味。這時,唐英年在中央心目中開始失分。
唐營在此之前,已重用某些傳媒界反共親泛民的人員作為公關顧問,到了後期,更聘請眾所周知的反共顧問公司頭目作軍師。這種種做法,中央都看在眼裏,「教我如何再信他」?
正像薄熙來一樣,他本來也是中央培養的高幹第二代,而其人能力也不錯,可惜最後栽在他的野心太大和親信王立軍的手裏。
唐英年在競選後期的用人和行徑,都是自毀長城之舉。即使有某中央大員為之撐腰,即使有中央元老歷史上的人脈,恐怕也已回天乏術了。到了三月初的「兩會」期間,中央已經陸續放出聲氣,棄唐保梁。
當時唐營中有不少大將在京,或是不肯認輸,或是裝聾作啞。其實,此時他們放出投白票爭流選的叫囂,已是打定輸數。
中央雖然沒有公開提出挺梁,但卻明確反對投白票促流選。有些頭面人物,重施二○○三年反「二十三條」的故技,與中央對着幹。
有的人當年危言聳聽,高呼可能由於示威而「血洗中環」,這不是希望今天在香港繼續製造社會混亂嗎?
任何香港人都希望生活在一個安定的環境中,其次才是改善民生,再次是促進民主。我相信大家對現實的排列次序都會是安定、民生、民主。
香港如果在上周沒有選出一位特首,而是因投白票而流選,這兩個月的政治生態必定十分混亂,也沒有人能在亂中求勝。如果七月一日沒有一位新特首,香港會怎麼樣?
我們年紀大的,屢經戰亂,求安定、望安穩、重民生是必然的選擇。相信一般青年人和小市民,都不會希望動亂吧?都不會希望「血洗中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