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小平曾經說過,「港人治港有個界限與標準,就是必須由以愛國者為主體的港人治理香港。」回首香港回歸十五年來的風風雨雨,正是由於中央政府沒有嚴格遵守「愛國者治港」的原則,模糊了界限,放棄了標準,才造成今日香港的亂局。尤其是今次特首選舉,當局人鬼不分,賢愚不辨,導致烏煙瘴氣,鬧劇連場。
眾所周知,今次是小圈子選舉的絕唱,也是中央政府可以操控的最後一次,中央開放兩名建制派候選人競爭,為下屆特首普選「熱身」,這是無可厚非的。可惜事情的發展超出了當初的預料,兩名建制派候選人不是比政綱、比能力、比民望,而是互相抹黑、互相潑糞、互相撕咬,以致亂象叢生,造成建制派嚴重分裂。其實,唐英年及梁振英本來都是中央可以接受的人選,奈何他們同室操戈,相煎太急,充分暴露中國人喜歡窩裏鬥的劣根性,有人形容這場選舉是「濫鬥濫」,一點也不誇張。
更不堪的是,唐英年為了維護自己及其背後的既得利益集團,竟不惜撕破臉皮,公然對抗中央。他一方面推崇反對派候選人為「君子」,另一方面辱罵同陣營的候選人梁振英「既狼且辣」;而當唐英年醜聞纏身、民望低企、大勢已去時,他本人及支持者更明言寧願投票支持反對派,也不會投給梁振英,甚至鼓吹投白票、流選、撤資,以此威脅中央,與當年英國人威脅遷冊、撤資如出一轍。為了製造流選亂局,他還對梁振英提出兩項既無物證、亦無人證的嚴重指控,企圖同歸於盡。權力使人瘋狂,唐英年已到了利令智昏、不擇手段的地步。
唐英年公然違反行政會議保密原則,行會秘書處事隔四日才發表聲明,指行會成員必須堅守和尊重保密制,絕對不容牴觸,如有人違反,行政長官可視乎情況採取適當行動,包括勸喻、警告、免除職務或採取法律行動云云。然而,這份姍姍來遲的聲明既未提及唐英年的名字,也沒有說明當局將會採取甚麼行動。
事實證明,唐英年並不是孤獨的,其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利益聯盟,這個聯盟成員包括唐營、唐營B隊、大商家,還有扮演無間道的港府以及外國勢力。可以說,這場唐梁之爭,不僅關乎特首人選,而且關乎香港何去何從。當年英國人圖謀以「主權換治權」,被鄧小平一口拒絕,但西方勢力並沒有放棄,他們知道在小圈子選舉之下,反對派不可能勝出,所以轉而在建制派中尋找代理人,並利用競爭分化建制派,目前看來,他們的圖謀已經收到預期效果。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場事關香港管治權的大決鬥,一般預料下屆特首普選才會出現,沒想到竟然在今屆提前發生,中央政府被殺得措手不及,陷入被動。事實上,中央用人不當,在挑選香港領導人方面已經一錯再錯。首任特首董建華無疑是一位愛國愛港人士,可惜他老實有餘,能力不足,加上孤家寡人,在港英餘孽百般掣肘之下,不得不半途而廢,腳痛下台。
到英國爵士曾蔭權接任特首,中央顯然已經放棄「愛國者治港」的原則,本來以為借助曾蔭權數十年公務員經驗,可以撥亂反正,改善港府施政,結果不但事與願違,曾蔭權臨下台還要「玩鋪勁」,在今次選舉中發揮無間道本色,暗中搞鬼,「挺唐插梁」。事實告訴人們,曾蔭權治港七年,亂足七年,餘孽治港比商人治港更加不堪。
至於唐英年,中央政府一早選定他為接班人,並悉心栽培了十年,但他除了能力低下,而且政治幼稚,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迫不得已之下,中央只好臨時變陣,准許梁振英落場參選,惟北京內部對此顯然有不同意見,有人挺梁,有人挺唐,訊息混亂,造成今天建制派互相撕咬的亂局。某種程度上說,唐梁之爭其實是北京派系鬥爭在香港的延續,這正好給反對派和西方勢力提供了渾水摸魚的機會。
毛澤東說,政治路線確定之後,幹部就是決定的因素。香港的問題千頭萬緒,歸根結柢就是領導幹部的問題。三國時代,文武兼備的魏延投靠劉備,受到重用,但諸葛亮一早看出他「腦有反骨」,一直加以防範,臨終前知道魏延必有一天會叛逆,故授命馬岱日後將他斬殺。如今的香港,「腦有反骨」者大有人在,可惜中央政府沒有諸葛亮的先見之明,反而敵我不分,做盡親痛仇快的事,香港豈能不亂!
「廟堂無策可平戎,坐使甘泉照夕烽。」挑選愛國者容易,挑選既愛國又有能力者難,再說,即使下屆特首既愛國又有能力,要收拾曾蔭權政府留下的爛攤子,重新整合建制派,又談何容易。實際上,今次建制派嚴重分裂,反對派趁機坐大,西方勢力見縫插針,在此緊急關頭,中央政府不得不施以雷霆萬鈞之力,希望扭轉局面,怕只怕有人故意搗亂,情況已非中央所能完全控制。
「姑息養奸十五載,餘孽篡逆臥七年」,香港已經夠亂了,一旦管治權再度落入外國代理人手中,將來尾大不掉,香港必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