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為國為民、建功立業是要有一種精神的,這就是溫相國對曾蔭權引述的「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之精神,也即為天下做事的承擔精神。孟子把這種有承擔精神的人稱之為三種聖人中之一種,且排在首位。
孟子曰:「聖人,百世之師也。」為此,孟子舉出古代三個人的事迹代表三種聖人,一曰「任」,二曰「清」,三曰「和」。孟子認為夏商的伊尹乃代表「任」之聖人,即「伊尹聖之任者也」。不食周粟,餓死首陽山的伯夷,孟子認為乃「聖之清者也」,代表「清」之聖人,因為他有氣節,不受潮流大勢左右。而代表「聖之和者也」的乃春秋魯國人柳下惠,他在魯國官場「三起三落」,有人勸他何不去別的國家一展抱負?他不走。他說:「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意思是,我要「直道」做人辦事,不合時,被罷黜;若「枉道」做人辦事,留下魯國也可以得意,何必離開?故孟子稱讚他「不以三公易其介」,也即不以三公之位改變他的性格和選擇。
當然,百代而下,孟子說的「任」、「清」、「和」三種聖人以「任」者及「清」者最被稱道,尤其是「任」聖人最被後世學習敬仰,因為「聖人之任者也」最能為國為民建功立業,最具儒家精神。像伊尹「五就桀,五就湯」,就是為實現理想堅韌不拔,承擔到底,他為了使夏桀能成堯舜之世,「五就桀」;後來又「五就湯」。商湯最初也不把他當回事,他就幹農夫、幹廚師。後商湯覺得他烹調極美,接觸之下,發現其有經國之才,始重用他。湯死,太甲繼位,終日胡鬧,伊尹把他關起來,太甲方知反省。伊尹放其出來,繼續輔佐他,遂奠定商七百年天下;而太甲也成為商朝中的賢明之君。孟子還引述了太甲的傳世之名言: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知道這些歷史,就明白溫相國對曾蔭權講「任重道遠」,乃是對牛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