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差錯失降魔良機

馬尼拉「8‧23慘案」死因研訊第六天,槍口餘生的陳國柱出庭作供。他披露當日在槍手情緒仍平靜時,曾與領隊謝廷駿商量制服槍手的方案,但因顧慮其他團友安全而覺得「博唔過」。不料情勢急轉直下,槍手突發難先向被扣車頭的謝開槍,再射易小玲,眾男見狀飛撲制止但為時已晚,傅卓仁及梁錦榮中槍倒地,槍手再左右一秒一槍向車上人展開殺戮,坐在車尾的陳國柱被轟得雙手噴血。一輪掃射後沉寂下來,只聽到微碎呼吸聲及「o答o答」的滴血聲。

庭上昨再播放當地電台的「死亡直播」錄音,以輔助陳國柱作供,陳坦言聽到聲帶令他心跳,他面上亦流露不安神色,但錄音確有助他勾起回憶。他除聽到自己跟傅卓仁邊站起制服槍手邊說「唔好呀」的呼叫聲,還聽到一名女士刺耳尖叫聲,他確定那是楊綺華、楊綺琴姊妹其中一人中槍時慘叫聲。被問到那可能是生還的梁太吳幼媛的聲音,他斬釘截鐵說:「唔係……,咁叫法佢唔會走得番出嚟,因為槍手必定會向佢補槍。」

瘋狂殺戮 一秒一槍

陳國柱說,他們商量後雖未有把制服槍手的方案付諸實行,但見槍手向外放槍警告後,梁錦榮曾說:「有乜唔對路要出去制服佢!」的確,當槍手從車頭開始射殺Masa、易小玲時,傅卓仁、梁錦榮及陳國柱先後冒死站起來反抗。傅一馬當先,一度成功握着槍嘴往上推,但槍手退後兩步便輕易解除牽制,即時向傅胸腹連開兩槍。

傅應聲倒地,後上的梁錦榮去勢未止,變成向着槍嘴跑去,「嘭」一聲後梁亦倒地,後面陳國柱見狀即收住腳步,返回座位找掩護。陳坦言傅、梁二人中槍「連叫都叫唔切」,覺得槍擊殺傷力非常大。此時槍手繼續殺戮,向車尾步去「左一槍、右一槍」,「一秒一槍」地向兩邊座位射擊,他所經之處,尖叫戛然而止。

拿袋擋槍 雙手噴血

最後他走到陳國柱跟前,槍嘴離陳一呎位置發射,陳隨手拿起旅行袋擋格。在中彈一刻,旅行袋即時飛脫,此時陳見槍手仍望着他,他再看自己受傷噴血的手,「嘩」一聲後便倒在椅上。陳憶述中槍後車廂內頓時一片寂靜,讓人可清楚聽到微碎呼吸聲及「o答o答」的滴血聲。不久兩響槍聲再起,他後來才知,那是梁家千金中槍。

突然催淚氣充斥車廂,咳聲此起彼落,夾雜車身被掃射聲音,陳擔心被打中,加上手腕流血不止,遂滾落地上順勢壓着手臂止血。他聽到流彈不斷射入車內:「有子彈喺我頭上飛過打中啲鐵,發出『登登』聲。」未幾身後的太平門打開,有人登車,但槍手一輪掃射,該人驚叫「嘩嘩嘩」後便從原路退出。

接着是另一輪更刺鼻氣體,再一輪亂槍掃射加上敲打車身聲後,一切歸於平靜。陳國柱等呀等,直至聽到有人在車外叫「moving」(移動),他起初不確定安全,只是開始覺得頭暈兼標冷汗,「我知自己唔起身嘅話,之後就唔會再起到身」,遂不顧一切起來從太平門跳出去。另一傷者易小玲今日會出庭作供。 案件編號:CCDI 732-9/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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