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狂言:老舍《離婚》實在好

你相信曾班子能夠力挽狂瀾,將香港深層次矛盾解決而為國家與民族爭光嗎?老舍小說《離婚》這麼寫:「看見了衙門,那個黑大門好似一張吐着涼氣的大嘴,天天早晨吞食那一群小官僚。吞、吞、吞,直到他們在怪物的肚子裏,變成衰老醜惡,枯乾閉塞——死!」「這些男女就是社會的中堅人物,也要生兒養女,為民族謀發展?笑話!一定有個總毛病,不然,這些人便根本不應存在。」

不久前,有幾齣根據老舍小說改編的話劇在香港公演,不知反響如何?但我認為最應改編為話劇的就是《離婚》,老舍彷彿就是寫今之香港,矛頭直指「財政所」。小說主要人物都是財政所的職員。所長是「官僚兼土匪」,辦事員當中,「小趙?騙子兼科員。張大哥?男性媒婆。吳太極?飯桶兼把式匠。孫先生?流氓兼北平俗語搜集者。邱先生?苦悶的象徵兼科員。」這些人在財政所只是胡混,進了公事房,嘻嘻嘻,討論着、辯論着彼此的私事,孩子鬧耳朵,老太太辦生日,春華樓一號女招待……」

豈此財政所,特區衙門莫不如是!老舍真是目光如炬,看穿官場。香港文藝界不將之改編成話劇,實在太可惜。湖北來鳳萬壽宮有聯:「上台莫太逞雄!不慎其始,不保其終,從來逆黨奸徒,問幾個有好下場?看戲豈是無益?善以為法,惡以為戒,參透人情天理,是一篇醒世文章。」浙江紹興朱太守廟聯:「事事如斯,裝一段打臉掛鬚,偏稱角色;年年依舊,唱幾句南腔北調,就算改良。」香港衙門敢掛這兩副對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