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2/2010

播放本新聞相關短片

濟世狂言:幼時吃虎肉的回憶

山珍海味,何謂「山珍」?當然是珍奇獸類,虎應排名第一。我的人生經歷奇特,我幼時經常吃兩種肉:虎肉和鹿肉。我誕生地的南洋山鎮,周圍是原始森林;印尼樵夫不時獵殺老虎,消息傳出,華僑就會敲鑼打鼓,祭拜天地,驅走虎的魂魄,據說這樣才能使小童免遭禍殃。祭祀完畢,大家就排隊輪購虎肉。母親紅燒熬煮,我們一家也就大快朵頤,虎肉確實好吃!

其時我已知老虎渾身是寶,但俱價廉,不過這樣也就使蘇門答臘虎日益減少,迄今幾乎絕種。多年前亞洲金融危機,有華人寫文章說棉蘭動物園的老虎也瘦骨嶙峋。曾有重慶友人送我兩根虎骨,說是來自西藏,當然是用來浸酒。我今雖罹惡疾,尚在接受化療,全身卻從無骨痛毛病,看來和我身上尚存「虎氣」不無關係。

虎與漢族的許多育兒風俗有關。如用虎骨水給新生嬰兒沐浴,據說可保嬰兒一生無病;又如穿虎頭鞋以祈求孩子幸福健康、長命百歲。陝西省西府等地有送布老虎的育兒風俗,嬰兒滿月時,舅家要送去一隻老布做的小老虎,以祝願孩子將來像老虎一樣威武強健。進大門時,要把布老虎的尾巴折斷一截,丟在門外,以祝願孩子在成長過程中無災無難。山西各地則流行送老虎枕頭的風俗,每逢孩子過生日時,舅舅要送外甥一隻或一對老虎枕頭,既可以枕着睡覺,又可當作玩具,還表示吉祥的祝願。

我雖非生肖屬虎,但有時也以虎自喻。當我坐監飽受公安欺凌時,最易想起一句話:「虎落平陽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