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共心目中，新加坡經驗當然是非常可取的，一是經濟發達的資本主義，二是政治封閉的一黨獨裁，三是文化上的控制，有選擇的英美文化與儒家文化的雜揉，使人民安居樂業，沒有更高的政治要求。所謂「中國式的社會主義」，要追求的或許就是這樣的政治目標吧。

但中國與新加坡最不同之處，是新加坡小國寡民，歷史短暫，文化上也沒有獨立的傳承，管理上相對簡單；而中國歷史悠久而又複雜，民族多，地域廣大，多年政治生態的反常，留下無數暗病。中國人數十年被壓迫，一旦改革開放後得嘗有限度的自由，心野了，要求高了，不容易滿足於吃飽穿暖那樣的純粹生物性欲望。

中國經濟改革走的是西方資本主義的老路，一旦打開「潘朵拉盒子」，放出資本主義的幽靈，再要把它收回去，實際上不可能了。

現在中國人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推着往前走，每天都把舊的框框擠開一點，每天都有新的欲望、新的衝動，這是甚麼力量都阻止不了的，不可能設定一個目標，說走到新加坡那裏就不要再往前走了。沒有這樣一隻歷史巨手。

開明專制也有成功的，但誰來保證專制能永遠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