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青山實習醫生放病婦出院

精神病婦麥福娣與十二歲女兒及八歲子一同墮樓案,死因庭昨續審。青山醫院醫生出庭供稱原來批准被列為高危病人的麥福娣出院的女主診醫生,只是香港大學醫學院剛畢業一年,正在青山醫院實習,她接手診治麥三個多星期後,便考慮讓她離開醫院。主診醫生強調當時麥狀況穩定,已替她安排好院外的跟進措施,作出決定前亦有徵詢上司的意見。麥在出事前兩日亦曾覆診,當時的門診醫生亦認為病人情況穩定,因此她突然失常尋死,連青山醫院的顧問醫生都不諱言:「我哋都覺得好驚訝」。

根據紀錄,三十六歲死者麥福娣○三年開始向精神科求醫,之後因多次自殺進出青山醫院,最後於○六年九月被診斷患上精神分裂症。院方後來多次嘗試讓麥外出「度假」,但每次麥都有病發迹象,包括自殺及毆打丈夫等。

被列為高危病人

○七年六月十五日,麥的個案被帶到「多專業會議」討論,青山醫院當時的顧問醫生張鴻堅將她列為高危病人。惟她於五月開始轉用藥物「氯氮平」後,妄想、幻聽、自殺念頭等病徵陸續消失,病況轉趨穩定。

最後負責麥個案的主診醫生劉承欣供稱,她○六年畢業後,○七年七月一日起在青山醫院接受精神科訓練,同日開始接手麥的個案。她續指至七月廿九日,即她接手後三個多星期便應麥及其家人要求,考慮讓麥離開醫院。

劉強調考慮過麥病情穩定,而麥對自己病況的認知亦加深,定時食藥的自制力提升,所以即使麥之前幾次「度假」的效果不理想,在徵詢上司的意見後,都認為麥可以出院,但先安排一段長時間的「度假」,讓麥逐步增加在院外逗留的時間,有助麥適應之餘,亦可觀察麥的反應。由於在近兩個月的「度假」中,麥福娣表現良好,社工及家人都認為麥病情穩定能照顧家庭,劉於九月廿七日批准麥正式出院。劉又否認因為病床壓力才讓麥出院,強調院方的長遠目標,是讓病人重新融入社區生活。

裁判官質疑今次麥福娣因丈夫入院治癌,才要求出院獨自照顧子女,風險較以往高,劉醫生回應稱已早作考慮,指觀察過麥「度假」期間,並無傷害子女,且能妥善照顧他們。麥福娣於事發前兩天才接受覆診,當日接見她的梁紹裘醫生指她情緒穩定,無幻聽,亦再沒有被迫害的妄想,同時表示有定時服藥,故會面十分鐘後便讓麥離開,安排四星期後再覆診。

張鴻堅昨出庭作供時亦指,麥與子女出事,「我哋都覺得好驚訝」,因「一兩日前醫生見過佢都無嘢」,但他指大部分病人病發前應有徵兆,不排除是麥「將自己嘅病情掩飾得好好」。聆訊未完,下周一繼續。

案件編號:CCDI 589-91/2007

麥福娣進出青山醫院概述

日期 事件

03年3月 首次到青山醫院門診部求醫

04年5月 因絕食被強制送入青山醫院,翌月又離院,度假期間服藥自殺,至7月康復出院

06年9月 再次自殺被強制送入青山醫院,翌月度假期間表現不信任子女的老師,又撕爛家翁及家姑照片

06年11月 度假期間再出現妄想

06年12月 度假期間與丈夫打架

07年4月 度假期間返醫院覆診,在牆上寫上要全家一齊死等字句,需即時留院接受治療

07年8月 再獲批准度假

07年9月27日 正式出院

07年10月17日 麥福娣偕同兩名子女先後墮樓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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