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觀:村校再生

規劃署建議活化四所位於禁區的空置村校,把它們變身為「退休村」,讓老人家有大自然的體驗,也為鄉村帶來生氣。規劃署的構思是把課室變成老人住宿場所,操場就成為有機耕種區。

近年來,不少村校被淘汰,香港的學校更單一化。縱使不少家長認同村校的價值:學生較淳樸,學校空間大,師生關係好,學生壓力較小,但也改變不了殺校的命運。

村校是香港教育歷史的重要部分,反映的是上一代在香港發展初期對教育的理想。不少村校的前身是私塾,名字都很優雅、有意思,看得出捐助者的文化深度,如惇裕、育賢學校,又如已停辦的從謙、群雅、敬修等學校,這些名字背後,都是熱心華僑贊助辦學的承擔。

阿濃老師初出道時曾有兩年時間在村校任教。他在文章回憶說,學生每逢雨天穿木屐上課,個個都很純真。那時願意到鄉間教書的教師不多,某些離島學校只有一名教師,校長、教師和校工都是他,但「一腳踢」其實對學生更具影響力,老師的學識和人格都是學生的學習對象。

村校的故事和營運,已逐漸在香港教育政策中消失,它們留下的硬件該如何處理?規劃署官員認為,要解決的只是空置學校這個硬件,可以善用資源。我想指出,空置村校背後的文化、歷史、故事、教育理想和價值其實更重要,需要我們思考如何承傳和發揚。要給過去的教學空間賦予新生命、新用途,必須回應過去村校的淳樸、人人可教的文化價值。這是文物保育的核心議題,不能說改為退休村就是退休村,只從資源運用作出發點。

網上有文章介紹西貢鹽田梓的澄波學校已變成文物陳列室和傳教歷史展覽室,這做法似乎較容易把村校的過去和未來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