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由外地返港,經過一輪排隊等候,終於跳進一部的士,卻遇上一位身材高大但氣若游絲的司機大哥,我心知不妙,卻沒想過當的士進入北大嶼山公路,他的雙眼真的逐漸瞇成一條線,點算好?
前路茫茫,後退不成,與其責罵,不如大愛,好心問句:「你要不要吃喉糖?好提神的。」他一臉靦腆:「我看起來真的很殘吧。」
挑起了開端,就不如展開對話,他說:「我已經連踩6更。」是的,我和你都沒有聽錯 ── 是6更。我問:「你究竟有沒有睡覺?」他說:「在機場的士站斷斷續續睡了4小時。」他感嘆:「沒法子,因為我爛賭,昨晚才在麻雀館輸了2萬多。」連踩6更所賺的,只不過是杯水車薪,他不是不知道。
我問多句:「真的沒法戒賭?」他笑笑答:「真的不可能了。」中學時代已流連麻雀館的他,曾被老爸找上門當眾摑了一大巴,他補充:「但摑不醒,而且老爸早已走了。」自此更加冇王管。我已不敢問他有沒有老婆兒女,縱使真的有,生活大概不見得太愉快。
他忽然說:「早前有朋友上郵輪去日本玩,好像每人6千多元。我從未上過郵輪,昨晚輸掉的2萬多其實夠去4次。」很明顯,理性分析他不是不懂,可惜自覺已不能自拔。
臨別前我說:「你為工作安全着想,休息一下吧。」他哈哈笑說:「我抽一口煙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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