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京都,時近傍晚,百無聊賴,出街逛逛。突然收到朋友來電:「事情緊急,可否立即幫一個忙?」
原來要幫的一個忙,是「被請吃飯」。朋友解釋:「今晚老闆要跟一位重要貴賓享用晚餐,卻出現溝通誤會,老闆預早已在名店A訂位,重要貴賓私下在名店B留了座,事到如今才知道,要取消任何一間的訂位也屬太遲……」京都並不是香港,在這個古都信譽和面子皆十分重要,所有的承諾都要尊重,包括餐廳訂位。
朋友繼續說:「老闆決定邀請重要貴賓到名店A用餐,名店B的預訂就由我頂替,但只有我一人不成,你願意當我的飯伴嗎?」目的地,是米芝蓮星級懷石料理,這種忙,恭敬不如從命。
與其說我是為食,不如說我純粹好奇,想了解一下該名店有何出色。只是晚飯吃了一半,好奇感已經完全蒸發了,取而代之是一股悶氣,悶得坐在私人包廂的我倆,你眼望我眼、四目發青光。
懷石料理無疑是精美佳餚,但只怪市面上很多懷石料理店,都忠心耿耿地依循前人留下的菜譜,而且虔誠無比地追隨最為時令的新鮮食材,使菜式變得一成不變熟口熟面。春天一定不停煮筍,夏天加入大量鮎魚與茄子,秋天將松茸鋪天蓋地,冬天弄得一枱蟹肉和蟹膏,經歷多幾趟,摸清其門路,菜式未端出來都知道會耍甚麼招數,不悶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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