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一答咗就有煩惱

寶蓮禪寺大師在回應記者追問有關定慧寺風波的問題時,拋下一句「一答咗就有煩惱」,在場充滿慧根的記者即時表示:「你唔答我哋就有煩惱」。大師還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地補充:「答就係我煩惱,唔答就係你煩惱,你估我會點揀?」

一時間,俗佛難分,大師、記者傻傻分不清。

讀者們可能會覺得大師故弄玄虛,但我覺得阿大師選擇這樣回應定慧寺風波,也不無道理。整個佛教,基本上經常就強調「空」、追求「空」。以俗話來說,即是塵寰本來就充滿煩惱,要掙脫煩惱,就要除下俗物,清空腦袋,斬腳趾避沙蟲。

出家,就係脫離俗世的一種選擇,沒有頭髮就會空,吃清淡的素就是空,穿沒花紋的素服就是空,能夠清空生活,煩惱自然就消失了。

所以,基本上我能夠理解阿大師那金句「一答咗就有煩惱」。只不過我在想,怎麼這句說話會出現呢?出現了,就不是空,不是空,就自然有煩惱──例如現在大家都集中討論大師這話。

原來,大師追求虛心的心還未夠,要將這煩人的句子消滅於萌芽,阿大師就不應該見記者,一見記者就不是空,不是空就有煩惱了。

看來阿大師道行還未夠,他除了可以拒絕會見記者,還可以以靜默來回應記者,而且說到底,談起「空」的最初入門亦是最高境界,則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果一個人道行夠高,在他眼中,空就是滿,滿就是空,那麼答與不答,煩惱也不會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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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舊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