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貓、小狗相處,主人只要夠細心,可憑愛寵的「喵喵」聲或「汪汪」聲,猜到牠們當下的心情,但要是連聲音這媒介也不行,人寵之間的溝通會否因而斷絕?90後女生方芷盈(方包)患有嚴重聽障,聽不到動物的聲音,可是多年來一直與不同動物結緣,透過親密的身體語言接駁溝通的橋樑……原來無聲的寵物世界,同樣令人窩心。
方包自出娘胎便患有嚴重聽障,耳朵完全聽不見聲音,讀書年代因助聽器未夠先進,學習上面對不少困難;雖然她現時與健聽人士溝通,可靠讀唇和口語,但因口語發音不太清晰,障礙仍然存在。不過,她與貓狗一直有接觸,也未有因聽不到聲音而溝通不了:「小時候家人曾收養了一隻小黑貓,那時我經常和牠玩,好開心,但這段日子很短暫,因家中有成員對貓毛敏感,只能把牠交託別人收養。及至6年前,有朋友介紹我到寵物美容店工作,心想能為貓貓狗狗服務,感覺也不錯,加上毋須擔心要經常和人溝通,便當上寵物美容師。」
方包坦言,跟動物相處是一件舒服的事,有時只以眼神互望,已好像明白對方:「望着小貓、小狗,表情是開心抑或不開心,可一眼看出;留意牠們的尾巴,也可知道心情;當寵物感到害怕,又會向後退。其實只要細心留意寵物的表情和身體語言,不難感受到牠們的情感。」
除工作上的接觸,方包又會充當保母,協助出國旅行的友人照料家中的寵物。「回想起來,約4、5年前開始,每當有朋友要外遊,就會把寵物交給我照顧,因此有段日子要跟動物朝夕相對,感受自然更深刻,也鬧出不少笑話。記得有次在追看電視劇,因我聽不見聲音,必須看字幕,可是就在緊張關頭,友人的貓咪忽然在電視機前走過,把字幕遮住,我完全不知道發生甚麼事,劇集便完了,真是大整蠱……又有一次,友人的小狗不小心打爛了碟子,牠知道我聽不見,即若無其事地走開,最後,當然被我發現啦!」對方包來說,這幾年的經歷全是快樂的回憶,喜愛繪畫的她,決定把自己的故事變成一格格漫畫,並結集成書,希望可以讓人知道聽障人士是怎樣與寵物溝通。
翻開她的著作《無聲的寵物星球》,確實有不少令人會心微笑的片段,而當中更提及一種很特別的狗——聽導犬(Hearing Dog),希望大眾能認識聽障人士的需要。
眾所周知,導盲犬是視障人士的好幫手,原來聽障人士也能擁有自己的生活夥伴,在加拿大、英國、德國、奧地利、荷蘭、瑞典、韓國、日本、台灣等地都有專門的訓練學校,台灣早於2011年便訓練出首隻聽導犬Ally,只因香港仍未有引入聽導犬計劃,才很少人認識。「聽導犬多是流浪狗出身,事前要經過3個月訓練,主人也要接受為期1個月的集訓。聽導犬能代替主人分辨不同聲音,如敲門聲、門鈴聲、電話聲等,通過抓主人的膝蓋,告知發聲位置。此外,聽導犬又會懂得看20多種手語,理解主人的命令。其實我也是從朋友之間得知有位日本聽障人士養了一頭,才了解到聽導犬是甚麼一回事。想起來,有聽導犬陪伴,當有甚麼怪聲在身邊出現,牠會第一時間告之,生活會放心得多!」
方包又認為,訓練聽導犬,不但可以幫助聽障人士,也可為流浪狗提供出路,改變其生活,因此希望書中的介紹能引起更多人關注,讓聽導犬有機會在香港出現。
撰文︰蔡素文
部分攝影︰謝孝祥
部分相片:由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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