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辦公鬥室

我不特別討厭工作,當然也未至於喜歡,但要計算厭惡程度的話,我還是比較討厭辦公室。

對,世上幾百萬個辦公室當中,總會有好老細好同事好上司好下屬好客戶好環境好人好事好好好,但就如即使大世界總有好人一樣,好人一成群,是非就多了。

本來一班人人人Home Office分開工作比較容易相安無事,但因為某年某月某日某個人突然發現將所有員工聚在同一個地方辦公將有助於溝通和管理,於是世上多了一種東西叫辦公室。一入辦公室深似海,再好的人也變了個樣。

如果說互聯網把人置於屏幕後方之後,成功將人的魔性顯露出來,那麼早在互聯網普及之前,其實人們就已經在辦公室暗中散發魔性。有些人在擦鞋,有些人在講是非,有些人在憤怒,有些人在妒忌。是比較少網絡式大聲喝斥互相指罵,但換來的是更加防不勝防的暗箭。

我從來都喜歡置身事外,不過有時做旁觀者隔岸觀火時又忍不住「依牙鬆弶」,這就是辦公室的恐怖魔力呀。我極力不想踩進泥漿之中,所以經常都要提醒自己潔身自愛,同時愛一愛這個世界,落力無視人類不由自主或無聊或邪惡的言行,看出一點真,看出可觀辦公室。

有時想在自家公司自主改變辦公室生態,但你知道有些永恒定律很難被打破,就好像人們固有之階級觀念、不自覺的爾虞我詐行為。到頭來最好的原來都是那句無為而治,該發生的就讓它發生,生存得像水,同時活得像石,紋風不動,風自然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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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 舊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