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受軟不受硬

小女饅頭日漸長大,由甚麼都不懂的無知嬰孩,變成能跑跑跳跳、會說單字、懂得表達自己情緒和感受的幼兒,其性格也漸漸成形,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她「受軟不受硬」的個性。

話說,饅頭學懂走路後,喜歡在家四處亂闖,然而,廚房早被我們列為禁地,一直不准她進入。一次,她趁我們不為意,偷偷走到廚房門前,一隻腳踏進了「禁地」,我們在客廳看見,便用嚴肅的語氣(但絕不是責罵或喝斥)說:「饅頭,不准進去!」她立時站在原地,先是扁嘴,繼而豆大的眼淚如雨下,嚎啕大哭起來。我們說了一番道理,再安慰了好一會,她才回復平靜。

她又試過刻意把玩具擲到地上,或輕輕咬了饅頭媽一口等等,當我們嚴詞訓示時,她都是同一反應,立時大哭,淚水多得半件衣服也濕掉。由於她的樣子既可憐又可愛,我們最後還是忍不住柔聲安撫她。

又有一次,饅頭吃粥吃到一半,便左右亂動,拒絕再吃,我認真地警告她:「不准扭計!」她又立即傷心啜泣起來,饅頭媽惟有找來她最愛的圖書,指給她看:「看,這些動物多可愛!我們邊吃邊看吧!」她才含着眼淚,乖乖張開口吃粥。饅頭媽無奈說:「果然是受軟不受硬!」

望着女兒,想起自己,其實有時候也同樣「受軟不受硬」。說到底,即使是成人,又有誰喜歡被人當面指摘呢?設身處地,或許饅頭也同樣感到難堪和自尊受損。只是,饅頭啊,將來你除了要面對爸爸媽媽,還有外界很多不同的人,他們未必有耐性和愛心,也沒有義務,事事為你設想。只願你長大後,能夠堅強起來,勇於承擔錯誤,懂得知錯而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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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