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終極自我中心

我曾經以為,世界只我一人。

那年8歲,開始有了吃、睡、玩以外的思考能力,我就睡在大門右側,客廳中雙層床的上層,望着相距只有50厘米的天花板,想着人人都想過的,有關自身存在的問題。

我沒有想起出生,也沒有想起死亡,沒有想起靈魂,也沒有想起天堂,卻懵懂的想起並且相信,這世界只我一人是真實存在的,其他包括父母、鄰居、老師、同學在內的人類則是為我而生的假人,他們沒有思想,沒有自我意識,他們的出現以至每一個行為,皆為配合我這一生而存在,我就是世界中心。

說起來還真有點像電影《The Trueman Show》的橋段,不同於那齣電影的是,我身邊的人沒有任何企圖,他們只是天生就圍着我而轉。再簡單點來說,我是這齣戲的唯一主角,而其他人不是配角,不是特約演員,而是道具,沒有生命、沒有思維的在貢獻演出。

這瘋狂想法很快便被不可漠視的現實所推翻,我發覺其他人要麼被塑造得太真實,要麼他們就是真實的。再加上我認為若果我是戲內唯一主角的話,我的人生,也就是這戲的橋段也未免太過沉悶,於是我開始接受我只是這世界其中一個渺小存在。

或者正是我經過這麼一個無稽的思考過程,後來我都經常想起人皆平等這事。我還是個比較自我的人,沒有特別善解人意,沒有要面面俱圓,我只是變得不會太過憎恨任何人。人人都有自家故事,人人都有難處,也就人人都有權有着不同程度的自我中心。那麼誰又在幹些自我中心的怪事了,我喜歡的就跟他親近一點,我不喜歡的就暫時走遠便可以了,實在沒必要困在原地憎個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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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創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