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揮手的曖昧

你人生揮過幾多次手,又有沒有哪一次的揮手令你特別難忘?

就只是一次普通朋友聚會完結,我們站於街角,彼此揮手道別,跳上車後我在想,那代替了一聲再見的揮手,還帶點感謝,感謝一天的陪伴,感謝這麼晚了我們還待在一起。

站於機場離境大堂的道別,返國的姑姐逐一與家人擁抱,她一直強忍淚水,留下平凡的叮囑,並在通過安全檢查後,向我們揮手道別,然後轉身踏入禁區。那時只看到她的背影,但我確認她的淚都滑下來了。這一種揮手,包含了依依不捨、失落,以及突然襲來的孤獨,想着這麼一別,又是一、兩年的異國生活。

跟前度分手,就站在街上仰看窗邊的她,跟她揮揮手作別。那時的揮手,是注滿了記憶、遺憾,還帶一點無奈,怎麼曾經朝夕相對,一起生活,到頭來剩低的是不夠1分鐘的以簡單揮手儀式告終。

在旅遊途中,也會經常遇上熱情的當地居民或其他旅人,彼此萍水相逢,互不相識,但會在碰見那一刻互相揮手,表達祝福、問好。

我揮手時都沒有去想,反而過後才想起,許多揮手,都未必可以明確表達內心意思,感覺是曖昧而豐富,像是有千言萬語,又不知如何說起,就藉着揚手去傳遞。

像最後的例子,有一種人,你認識他,但不熟悉他,在街上偶遇,雙方被迫寒暄,然後找機會道別,那一種揮手,也很曖昧,也有千言萬語,包括尷尬、後會無期、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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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創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