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筆起:三部電影的理想

暑假後期上演了《字裡人間》,電影主題是編撰辭典,卻讓我想起暑假早期另外兩部電影《激戰》和《狂舞派》,因為它們都是談理想。究竟,電影如何理想地演繹理想呢?

為了表現理想這個主題,電影便需要用一些故事、一些畫面來承載着理想,於是《字裡人間》就以編撰辭典來展現當中的理想,《激戰》以格鬥搏擊來表現主角的決心,而《狂舞派》則以跳街頭舞來反映為理想而奮鬥的過程。從承載理想這角度看,《字》所表現的畫面比較靜態(因編寫辭典),而後兩齣的《激》、《狂》則較有動感(因拳擊、跳舞)。

這個動靜的對立也可從語言入手,編寫辭典的動詞是「編寫」,拳擊的動詞是「搏擊」,跳街頭舞的動詞是「跳」。很明顯,寫比搏擊或跳較平靜。寫為甚麼會較為平靜?因為寫的動作只是在平面上寫,而平面的維度是二維;相對地,拳擊與跳舞都不只是在地上發生,而是有凌空動作的,因此,兩者都佔着立體的空間,涉及的維度是三維。

甚麼年齡的人談理想呢?《狂》講跳舞,主角都是在大學唸書約20來歲的年輕人,戲裏面的金句是「你為咗跳舞,可以去到幾盡?」《激戰》講拳擊,主角是48歲的拳手,是個中年;《字》因為講編寫辭典,歷時10多年,所以造就導演分散焦點,除了放在由年輕成長至中年的男主角外,還有擔任總編輯的老教授,老教授臨死一刻也是為了辭典繼續處理詞匯卡的工作。

為理想,日本電影連語言學碩士、詞匯卡、潮語、書法等沒趣味、沒畫面、沒激情的元素都搬上《字裡人間》的銀幕去,該電影本身就是一種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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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偉豪‧大學教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