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獨門武功

和「小饅頭」相處已超過4個月,忽然想起第一天抱她回家的場面:我們彷彿如臨大敵,做每件事都要依照專家建議的最標準方式去做,例如:開奶時,要很準確地用2/3的冷開水,再加1/3約攝氏70度的熱水,單是量度這些分量和溫度,已弄得我們手忙腳亂,飢餓中的「饅頭」則在外面哭得幾乎要「爆炸」。

又例如,洗澡的水溫,有人說最好介乎37~39度,更有媽打說一定不能超過39度,否則會如何如何,但我們的雙手怎知水溫是38度還是39度?我們惟有買來一支「兒童專用探水溫計」(買了我才問:「成人的攝氏和兒童的攝氏會有不同麼?」),浴室好像變成實驗室,這邊熱水,那邊冷水,總之要調校到38度……我懷疑人生中,從未如此嚴謹過。

當我回望這些彷彿很遙遠的畫面時,實在覺得很爆笑。如今,我們已建立了一套自家的照顧模式。開奶時,我會用多一點直覺去判斷水溫和分量;洗澡前,我不會再探究水溫是37度還是38度,反正用自己的手測試過,「饅頭」浸下去時不會大叫,那便是適當的水溫吧。

生命並沒有我們想像中那麼脆弱,熱一點、冷一點,吃多些、吃少些,對小寶寶來說也是一種鍛煉(當然要適可而止),令她有更強的適應力和忍耐力。再者,開奶、洗澡、換片等等,其實只不過是她成長過程中一些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每天我們還有更多新奇事、新挑戰要面對。

然而,我並沒有為當初的嚴謹而後悔。像習武一樣,我們必須先學會基本功的姿勢和口訣,然後才能慢慢發展出自己的路數來。照顧寶寶亦然,最正確的一定要懂、一定要試,然後,寶寶自然會教你如何創出你的「獨門武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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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