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念家駒(上)

那年的6月下旬,突然從電台聽到家駒在日本發生意外的消息。身為Beyond的忠實歌迷,驚愕之餘,亦馬上響應電台DJ的呼籲,不斷為家駒禱告。

6月30日,我隨父母到內地。當晚在廣州某賓館內,我從電視晚間新聞得知家駒離我們而去,靜靜地流下了兩行眼淚。那年我剛18歲,第一次為一位不認識的人離世而落淚。記得母親還半說笑、半妒忌的說:「不知道我走的時候你會否流淚?」我沒有回應她,因為她一點也不明白,家駒和Beyond的歌曲,在我成長中佔着何等重要的地位。

第一張擁有的Beyond專輯是《永遠等待》。當時Beyond還是地下樂隊,我是校內少數喜歡他們的人,不少同學笑家駒的聲音沙啞,我卻力排眾議,堅持他們的音樂有個性。正正是因為他們「冷門」,我反而更為追隨他們而感到自豪,認為其他同學只是「唔識貨」。

後來又買了《亞拉伯跳舞女郎》的卡式帶,並經常在屋內「炸機」。媽媽開始質疑我的喜好,皆因他們的音樂「古靈精怪」,更令她反感的是—他們開始留長頭髮。不知何解,媽媽從來不接受長頭髮的男生,所以達明一派、Blue Jeans等全被她鄙視,當然也包括這5位皆是長髮的「Be安」。

那時,中文老師要我們每星期交一篇周記,我的周記標題大都是Beyond的歌名,如《冷雨夜》、《天真的創傷》、《無聲的告別》,還有特別喜歡的《追憶》。那時開始「發育」,覺得文藝青年一定要傷春悲秋。坐在書桌前,亮着微黃的燈光,聽着家駒滄桑的聲線唱出:「眼光是絕望,就像冰封的鳥……」然後將一堆感性的文字寫出來。我真正愛上寫作,源於Beyond的作品帶給我無限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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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