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尋找「餅印」

先說一個最近聽到的傳說:遠古年代,人類的社會和性觀念尚未成熟,男女關係相當「亂七八糟」,當時又沒有甚麼DNA測試和電子條碼手帶,父親又如何得知那女人所生的是自己的骨肉?上帝便巧妙地讓大部分嬰兒初生時都較傾向與爸打相似,這樣他們便可憑樣貌相認。我不知道此傳說是否屬實,手上亦沒有科學化的數據。但即使屬實的話也不足為奇,因為這設計的確很有智慧,且合情合理。

然而,這傳說又與我何干?我不是曾經撰文抨擊那些路人甲乙丙,永遠只在研究初生寶寶「似阿爸定阿媽多啲?」,並揚言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無論女兒生得像誰,我也樂於接受嗎?我的確這樣說過。只是,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

女兒出生前幾天,因為聽了以上傳說,我開始暗自歡喜:「其實個女似我都幾開心!」並期待會看見一個「餅印」誕生。殊不知,女兒出生的一刻,我看見的竟然是跟媽媽十足十「餅印」。身邊的人紛紛說:「哎呀,真係似到阿媽十足!」就連本人特地在網頁內做的「民意調查」,也一面倒地認為女兒像媽媽多一點(只有呂頌賢認為她是我的「餅印」)。我再三強調,這絕不減我對她的愛,但我亦必須承認——我呷醋!我甚至不再問其他人她像誰,因為都知道答案將會如何;又或者,我會故意引導對方:「係咪似我多啲呢?」可惜,對方的回應仍然令人失望。

幸好,初生嬰兒的樣貌,天天都在轉變中。幾經尋找(和自我麻醉)後,我終於發現她有幾分像我了——就是那條「雙眼皮」,根本就是「餅印」,「倒模」一樣。然後,我便自豪地親了女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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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