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反常

執筆當日的下午,氣溫攝氏21度。外面烏天黑地,煙霧瀰漫。差不多已一個星期,每一天都是多雲、潮濕、和暖、下微雨。11月尾,仍是這樣懨悶侷促的天氣,實在讓人沒精打彩,迷迷糊糊。

身邊的人紛紛抱怨,有人甚至疑惑:「今年的天氣真奇怪!」、「哎呀,冬天竟像春天,天氣真的反常!」網上更有人危言聳聽,將之提升到「末世」層次:「聽說北極融化了的冰山有美國那麼大,怪不得我們的天氣變成這樣!」、「難道真是世界末日將至?」

天氣是否真的反常?筆者做了一點資料搜集。過去30年裏,香港11月尾的平均氣溫為攝氏20度左右,即與執筆當日相若。去年的11月30日,天文台錄得的最高氣溫為攝氏26.3度(相信當時亦有不少人大叫「反常」),到12月3日才降至攝氏11.8度,但12月4日已回升到攝氏20度以上。濕度方面,去年的同一日為66-87%,與執筆這一天亦相距不遠。換句話說,這幾天的天氣都與過去的差不多,並不是大家口中的「反常」,只是我們都忘了去年是甚麼天氣。

再者,天氣從來都是反覆不定,變幻無常,叫人難以捉摸。誰敢說,今天該出現甚麼天氣才是「正常」?反常的其實是人類,我們對一切缺乏忍耐,動不動便怨天尤人;我們不愛聽樂觀正面的說話,反而喜歡被恐嚇,又喜歡將恐懼散播,一聽到有人大談末世論,便不由分說,人云亦云,放棄客觀事實和了解真相。長此下去,恐怕世界末日還未來到,我們已自我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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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