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月寫了3篇講補習,其中1篇《補習不是教育行為》(2012年6月9日)有幸收錄於香港大學教育學院的文檔庫。上星期學生告知,有同學於崇基畢業論文報告中引用了此篇。得到這些回響,決定添食3篇。
根據報告《補習文化》(台灣中研院2007年9月),「補習一旦演變成流行文化或社會風俗後,要消失就會變得很困難。補習的人愈多,愈加稀釋了補習的不公平性等缺點,補習帶來的道德壓力就愈小。這可能就是現今台灣的情況。」我認為這也是香港的情況,從前補習是不甚光彩的事,因為補習代表你成績不濟,心理包袱很大。現在,惟有補習才算跟得上潮流。
同理,補習人數愈多,補習人員的數目隨即增多,便愈加稀釋了補習人員的道德壓力,因此環顧四周總會有他們的廣告宣傳牌,例如巴士、港鐵燈箱、大廈外牆。此外,補習人員的學歷愈來愈高,以往只有學士和修讀式碩士,近來還多了研究式碩士(M.Phil)和博士。標語也從以前的高調型,如「最強的我,出最強的你」,變成今天的低調型,如「補文學,補大文豪」。
這股補習文化發展得連師生稱謂也改變了,很多補習人員都不用「老師」,用「名師」、「恩師」,有次我甚至看見有人用「講師」。稱呼自己學生不用「學生」,而用「門生」、「徒弟」等。可以看出,補與被補的關係有意識的要跟傳統的老師與學生的關係割裂出來,自成一體。
補習風氣成了潮流本土文化後,不論你接受不接受,它都會發展下去,成了本土手工業。如果我們需要保育本土文化,重振本地工業,補習行業可能需要保護及鼓勵,而不是批評。(本欄逢周五、六、日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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