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時光:山間的自然野菜(下)

日式超市冷藏架上的,多是經大量種植出來的栽培品種,味道已被純化,有其形而沒其味。為了一年到尾都可吃到山菜,商人將最常見的幾種:包括蕨、薇、筍、木耳、滑子菇等統統烚好,包裝入袋成了超市菜店裏的水煮山菜包。

不要一廂情願地以為山菜遍布山野,事實上山菜只偶爾出現,需由山菜專家採摘回來,但是求過於供使野生山菜定價較高。很多人以為拿着一本山菜大圖鑑,便可躍身成山菜專家勇闖山地亂採一通。由於他們低估了採到疑似山菜之毒草的機會,每年全日本就有兩位數字的採菜人,因誤採毒草並吃下而被毒死。另外,遇到熊和蛇而遭毒手的機會也不小,黑熊愛筍,不少人就因採摘竹筍而踏進了牠們的活動範圍,登時被襲擊。

首次親眼欣賞到活生生的山菜,是多年前在群馬縣鄉遊時。當時我正於山路上驅車,前車突打燈停在路邊,看見兩名男子下車並蹲在路邊看野草,在好奇心驅使下,我又跟着停車走近八卦打探。原來兩人發現了路邊草堆裏生長了幾棵蕨,他們於是拿出小刀把半數割下拿走。

又去過伊豆諸島行森林,那裏盛名山菜之一的明日葉也是我愛的食物。某日在森林發現野生明日葉,驚喜萬分的我於是一手摘下放入口中,誰知味道苦澀得就快連舌頭也爛掉!「這是野生品種嘛!」島民笑我性急,然而我回想起來,這片葉有否被毒蛇躝過也成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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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美•寫作人「日本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