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電話異能人(下)

昨日提到,筆者廿多年前美國留學期間,時常因高昂的長途電話費飽受相思之苦。某晚,好友突然以安慰我之名,帶我到三藩巿一處黑暗街頭,未幾,眼前便出現了4名黑人。

疑似頭目收了好友的錢後,領我到電話亭旁邊,很酷的問:「號碼呢?」雖然當時我已六神無主,倒還有三分理性,不會貿然說出銀行戶口號碼。我鼓起最後一口勇氣,厲聲說:「沒有!」他愕然:「甚麼,你不是要打長途電話麼?那你來幹嗎?」

我一頭霧水。友人見氣氛不對勁,連忙過來解畫。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電話異能人」,能夠以低價為「客戶」提供長途電話服務。我給他號碼,他便拿起公共電話亭的聽筒,熟練地在鍵盤上按了一大堆號碼,然後滿臉自信的將聽筒遞給我:「說多久也可以。」

我接過聽筒,對方果然是女友的聲音!我頓時目瞪口呆,這是甚麼秘技?可是,由於當時有4位黑人在不遠處「監視」着我,情況就像被人脅持要拿贖金般,還那有心情去談兒女私情?女友也覺不妥,問:「你無事嘛?」我說:「依家我畀人圍,唔係咁方便,明晚再打畀你!」然後便匆匆掛線。

全場「觀眾」一致呆望着我,頭目問:「完了麼?」我驚惶地點頭。他冷冷一笑,便與一眾手下離開。好友上車後向我大興問罪之師,原來他替我付了5美元,以獲取一個無限通話的機會,而這個價錢平時只能談5分鐘長途電話而已。可是,到最後,我只談了15秒。

多年過後,仍難忘這位異能人,以及他的神乎其技。不過,今天的長途電話費已大幅下降,加上市面上有大量免費網絡通話軟件,恐怕他早已「失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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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及電台主持

劉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