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荷西先生的母語

荷西先生(Mr. Jose)是連載的《神秘之旅》那位超酷司機,接送我們到美國加州酒園區遊覽。在陽光燦爛的下午,我們坐在青綠的松樹下,享受美味的三文治午餐。

荷西先生是美籍墨西哥人,爸爸數十年前移民到加州,他在這裏出生、唸書,自小說得一口流利英語,但對西班牙語(墨西哥人的國語是西班牙語)卻一竅不通。他父親說:「身為墨西哥人,怎可以連一句西班牙語也不懂?」年少的荷西先生說:「我是美國人,在美國生活,為甚麼要說西班牙語?」對父親的要求,他一於少理。

於是,荷西先生的父親想出一條妙計。在荷西先生13歲那年的某天,突然帶他飛返墨西哥老家,跟他說:「當你學懂用西班牙語打電話給我,我才讓你回美國!」然後便留下兒子走了。荷西先生自然又哭又鬧,但父親也鐵石心腸,堅守諾言。為了返回美國,荷西先生硬着頭皮,跟當地的親人苦學西班牙語。他花了一年終於可以用母語打電話給父親,父親亦遵守承諾,讓他返回美國。

荷西先生對我們說:「今天回頭一看,實在十分感激父親當年的決定。若果沒有那一年的訓練,恐怕我只會變成一個種族身份模糊的人,那一年的歲月,亦讓我了解到墨西哥人的生活和文化。如今,我清楚肯定自己是墨西哥人,我懂得說我的母語,我愛我的國家。」他還說,會照辦煮碗,準備於今個夏天帶兒女回墨西哥老家,要他們逗留一個暑假,學西班牙語,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

想起不少在美國出生成長的華人新一代,連自己的名字也未必懂得寫,不知道他們的父母又會否有這種熱心和遠見,效法荷西先生這一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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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及電台主持

劉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