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應聲蟲

《飢餓遊戲》小說系列的要角之一是「學舌鳥」(Mocking Bird),原來天下間真的有如此一種動物,專門模仿和回應其他聲音。筆者以為,這品種只會在人類中出現,即我們俗稱的「應聲蟲」。

應聲蟲無處不在,不論是班房、辦公室、朋友圈子、大社會,甚至是一個旅行團內,總可以找到應聲蟲,順應着他們想攀附的對象。他們的口頭禪是「係呀、係呀!」、「我都係咁話!」、「我都話o架啦!」,而且,說的時候神情堅定,以表示對主人的絕對擁護。他們的另一特色是只會附和,不會自作主張,如果主人尚未表態,他們便會按兵不動。

應聲蟲也不易做。為了凸顯其忠誠,他們要以最快速度揣摩主人的心意,然後鬥快說出那句:「係呀、係呀!」亦因此,有時會發生「跟車太貼」的意外,即主人還未說完,他們已搶先附和,但其實主人說的並不是那回事。不過,他們有一補鑊金句:「係囉,我咪就係咁嘅意思囉!」再加上6吋厚的面皮,足以抵擋別人罵他們厚顏無恥,總之,一於死跟到底。

應聲蟲不好得罪,因為他們大都心胸狹窄。你不小心得罪了他,或讓他覺得你瞧不起他,他會銘記於心,等待機會,反咬你一口。有趣的是,應聲蟲人見人憎,但社會上卻有無數,皆因絕大部分的應聲蟲都不覺得(或不知道)自己是應聲蟲。他們也永遠不會絕種,因為達官貴人總喜歡身邊有人唯唯諾諾;他們最擅長看眉頭眼額,所以,在飢餓的殺戮戰場裏,應聲蟲往往最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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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