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然補充說：「他們眼裏只有錢。我們的心血只不過是一堆數字、一堆錢。」
「你還不是一樣。」巫言不以為然，潑了一盆冷水過去說：「你騙了其他科研人員的錢，他們在你心中也只不過代表一堆數字吧！」
張學然冷笑了一聲後道：「幸好有我出手，不然他們只會眼白白看着股價一飛沖天後，又莫名其妙滑了下來，最後值不了多少錢。我只是預先幫他們取回一點剩餘價錢而已。」
「一點說服力也沒有。難道你殺了陳文風是為他好？」
「你知道誰是第1個試管嬰兒嗎？」張學然反問。
巫言當然不知道，還沒來得及反應，張學然已繼續道：「你當然不會知道。陳文風一直想掛着『第一個穿過光柵的人』的頭銜來成名。可是，要是以後每一個人都可以穿過光柵，他這頭銜就無法一輩子混飯吃。他一路平安無事活下去，還不如死得轟轟烈烈，起碼可以讓全世界為他感到可惜，讓他的著作可以受人矚目。如今我幫他做到了。」
成名？巫言還沒發現這光柵上對人類文明有甚麼偉大的貢獻，已經發現一堆怪物：冒充天才而且殺人的科學家、要出名的試驗者、唯利是圖的投資者。人類文化裏最醜陋的東西都在裏面，也許，這一切根本就和人類文明發展並駕齊驅。
沉默多時的林菁菁終於發難，道：「你把自己說得這麼偉大，要不要梵蒂岡封你為聖人？」
張學然說：「我剛才已經說過，我只是個凡夫俗子，只是想好好把握機會而已。才不過幾天前，你們每一個人還會當我是天才，從下面抬頭來看我，聽我指示。我一次又一次誤導你們，叫你們筋疲力盡，把你們的力氣一點點消耗。到了最後，我丟給你們的不管是甚麼，你們都會當真。」
林菁菁繼續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是甚麼？就是你狠狠利用我們對你的信任，玩弄我們的友情，設這麼大的陷阱來誤導我們，讓我們成為你的幫兇，成為你犯案的工具。虧我們還這麼信任你。」
「說是利用，也不是我的錯，而是社會的錯。社會一直都在製造這種金字塔，要下層的人為上層服務。我只是好好加以利用。」張學然說得理所當然。（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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