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然太天真了，對所有警務人員來說，就是受害人家屬，也一樣會成為嫌疑犯。
陳永仁不客氣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只要告訴我子慧的話有多少是真的就夠了。」
張學然一概否認，說：「全部都是假的。」
「假的？經她一說以後，我馬上想起來了，我看過些科學的紀錄片，好像還真有這回事。」
「甚麼紀錄片？」巫言問。
「就是關於傳送的。」陳永仁清清喉嚨，道：「嗯，我不是科學家，但我還懂得原理。她說的情況就像在網路裏傳送檔案那樣，你把檔案給人，只是抄一份過去，本來屬於你自己的還留下來。所有檔案是一變為二。」
「你舉的例子完全正確，但對我們來說並不通用。全世界光柵都不是用你的說法來運作，我們物質傳送是用不一樣的技術。你可以問別人。不只問我的同僚，還可以問其他光柵團隊，他們給你的答案也是一樣。」張學然用很篤定的語氣道。
陳永仁瞇眼注意張學然，像要把目光穿過他的皮相，透視他的真正想法。
最後，他一聲不響離開了會議室，巫言猜他真的會去找個科學家來問，甚至諮詢其他團隊的意見。陳永仁渾身是膽也是刺，為了找出真相，絕對會不擇手段。
張學然站了起來，走去飲水機。
「怎麼連水也沒有了？」張學然以半哭的語氣道：「完了，我知道。我們已經被放棄了。這個項目已經完蛋了。」
巫言忙走過去，把手搭在這個老同學的肩上，想說甚麼，一時卻又詞窮。
「你有頭緒嗎？你想到甚麼嗎？」張學然回過身來，巫言注視他的雙眼，眼裏不是以前天才般的光芒，而是只有凡人才會有的痛苦。巫言在每一宗兇案裏，都可以找到這種眼神。
「雖然這是個密室，但只是表面上，除了光柵，一定還有其他出口，一定有。」巫言道，可是，他打從心底知道其實一點頭緒也沒有，所以心虛。
「不，這是個百分之百的密室！」張學然抓着巫言上臂，突然跪倒下來，「你要想辦法幫我，我求求你。」
巫言急忙扶他起來，「這現在已經不只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一定會想辦法。」
張學然臉上已滿是淚痕。（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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