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與地》中的DJ葉梓恩,時常帶着一支大大的收音咪,在城市的不同角落收集自然的聲音。朋友問:「你們在電台工作,真的要這樣收音嗎?」我說:「從來未試過,也從來未見過。」那柄「毛毛咪高鋒」,筆者只在電視劇及電影的拍攝現場見過。
但類似的行為,倒在美國當電台DJ時試過。當時筆者醉心於創作廣播劇,要聽眾感受到有現場感,逼真的聲效自然不能缺少,可是當地的電台非常貧困,連唱片也沒有錢買,更別說要買昂貴的聲效碟了。筆者惟有隨身攜帶著一部小小的錄音機,到處「採集」不同的真聲音,例如茶樓裏的人雜聲、開門關門的聲音、道路上汽車來往的聲響,公園裏的樹木搖晃聲及雀鳥的歌聲等,亦試過在戲院裏「盜錄」荷里活電影的爆炸聲效(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辦法去自製爆炸場面)。其實,非常喜歡那些錄音的過程,世界變得很純粹。我們平時極少會集中留意單一種的聲音,因為我們的耳根難得清靜。
回港後,已沒有到外面收音了。電台裏有很多廣播界的前輩,他們只要幾箱道具,便能將天下萬物的聲音「製作」出來。嫌不足夠的話,還有很多聲效碟,即我們俗稱的「罐頭聲」。種類繁多,但缺點是始終不夠自然,正如「歡樂今宵」中,現場觀眾的笑聲永遠是一模一樣,觀眾當然一聽便知道是「假笑」。聲音,無論是人聲、物件聲、或是環境聲,始終是自然的好。
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