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過艾慕杜華電影的朋友,對《我的華麗皮囊》一定嘩嘩大叫;若一直有看他的作品,就覺得驚嚇程度好「平常」。住過英國猛鬼古堡酒店,怎會對「哈囉喂」的鬼屋害怕?只是皮毛蒜事。
電影中的愛情、倫理、畸戀、性交、強姦、整容、變性、暴力、血腥、死亡,向來是這位西班牙大導演的故事元素,像中醫師,在百子櫃執來執去,弄出不同的組合,開出不同的處方,煎出不同的味道,還贈以賞心悅目的色調、會心微笑的幽默感作為嘉應子和山楂餅,讓餓壞了的戲迷藥到病除兼得到「送口」。
每次觀看艾慕杜華的作品,總有Armchair Travel之感,隨着銀幕而進入另一個角度。一來色彩感很強烈,帶着童話與超然實況味,與香港的灰天暗地、鬱鬱寡歡呈天與地的對比;二來在導演的世界中,不是沒有道德,只是身體與性事都不是甚麼忌諱,在淋浴的男人不會無緣無故地穿着短褲,床上歡好的女子不會莫名其妙地以毛巾包裹身體,與香港人對性的虛偽矯情相距十萬九千里。若果沒有錢或時間去西班牙旅行,走進戲院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看過《天與地》,再看《我的華麗皮囊》,很自然會找到一些同通點:作了一些選擇,走了某一條路,然後愈踩愈深,至無法自拔。老工人斷氣前,大概說了句:「早知如此。」預定了惡果,只是回頭太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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