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屍體的血漬,來自腦後,延伸至腳跟對外另一組大櫃的門口,像一張鋪在屍體底下的地氈圖案。
血漬還可追溯到3呎高的矮身櫃的尖角。這矮身櫃和頂着門口的那個看來一模一樣。
櫃明顯移動過,櫃底有滑輪。
張學然一直站在眾人後面。巫言知道他不知從甚麼時候起一直站在自己附近,但張學然一直默不作聲,口像被封印了一般。他的臉色也白得像鬼一樣,還用右手掩嘴。
「這是陳道好小姐吧?」巫言明知故問。
張學然微微點頭。
「這櫃本來是在哪裏的?」巫言問。
「我很少進來,不敢肯定,不過相信不在這裏。」張學然仍用手掩嘴,聲音有點沙啞。
「似乎是死者的頭被敲到尖角引起出血致死。」陳永仁下了判斷後,隨即又拋出另一說法:「或者兇手希望我們相信是這回事。」
「那把武士刀又是甚麼一回事?」巫言問。
屍體右手半鬆,握不成拳。一把2呎長的武士刀在離屍體1公尺以外。刀尖沾了點血。
有個警探道:「她看來用武士刀和人打鬥過,最後頭部撞到這櫃的尖角而死。」
陳永仁白了他一眼,「這是只要看過連續劇的3歲小孩子也能得到的結論。」
警探尷尬一笑,不再多話。
「問題是現場除了這把刀這攤血以外,完全沒有打鬥過的痕迹。這種謀殺完全可以偽造出來。」陳永仁道。
巫言欣賞陳永仁這種實事求是要找出真相的精神,而不是隨便找巫言道。個答案就交差了事。
「同意,一點也沒錯。」
「這裏也許不是兇案現場,屍體是從別處搬過來的。這小姐身材不高,搬過來不難,但問題是:兇手怎樣離開?」陳永仁一邊說,眼睛一邊到處打量。
「這完全是密室啊!」巫言隨意道。
「果然有名偵探巫言,就一定會發生密室謀殺案。」陳永仁又拋出他的名言,再加上:「密室男這次又可以大顯身手。」
巫言沒理會陳永仁的暗諷,道:「很奇怪的密室。問題很多,如果沒有打鬥過,她帶刀進來幹甚麼?如果打過,她又和甚麼人打?對方又怎樣離去?她是自己倒下被尖角敲傷至死──這點還要你們查清楚,還是被人推下去的?問題好多好多。不過,我先要問,張學然,你看這刀是不是她的?」(待續)
電郵:albertam@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