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完成一個會議後,去茶餐廳下午茶,偷聽到廚房哥哥愛聽的電台節目。
那天,我聽到這樣的東西:主持人甲說他心目中有一句說話,想其他主持人猜,猜中的不會得到甚麼獎品。總之,就是有一些人,在猜一些東西。謎底是「貓哭老鼠假慈悲」、「執輸行頭慘過敗家」……都不是重點,反正沒有人在乎是甚麼。最後,主持人在環節結尾(我已經不知道在發生甚麼事,究竟有沒有人猜對?猜對之後又會怎樣?都沒有人在乎了),播了一首歌,那首歌幾乎十多年前,是我讀大學時候的好歌:《兩種人》。
如果我這一刻,出現在一個電影畫面,觀眾在看我吃茶餐。你問觀眾,這是2000年抑或是2010年?也許他們會答,是2000年。
看看報頭?我們在2011年,但電台仍是在做2000年的時候已經在做的東西。或許,這是一種行為藝術。電台節目在做一些十幾二十年前都在玩的小遊戲,炒好氣氛、聽首老歌、有點笑聲,偶爾拍拍枱面,嘻嘻哈哈又一天。這樣,大家都覺得「很好」。
聽說有學者做過調查,說人類使用不同的媒體,有不同的滿足感「指數」。聽電台,是最有滿足感的;電視次之,上網其實有人仍在爭拗究竟網絡是不是一個媒體。為甚麼聽電台,會令人最有滿足感?因為,電台是最令聽眾安心。可是,電台卻是對節目主持人最殘忍的。香港的聽眾,很快會忘記一個人,再傷痛,好像也過不了二十四小時。就像那一個曾經得到「全港最受歡迎的節目主持人」名銜的人,離開了電台……大家好像傷心過一陣子,但其後,大家就消化了他離開的消息,日復日,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這就是現在的電台文化:幾分虛情假意、幾分因循依舊帶來的安心,構成電台粉絲的重要成分。
讀\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