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生活:十億鳥兒之死

香港似乎沒有Little Japan或者Little Italy,卻有一個Little Korea,位於尖沙咀金巴利道,隨着「韓潮」高飛而前所未有地蓬勃,韓國菜館與小食店林立,很具正宗風味。一個無風無雨也無晴的下午,與兩位攝影師拍錄街上風景,間中或有汽車經過,或裝修工程的細碎聲浪,但一切都顯得平常與平靜……「啪!」一聲巨響,使半條金巴利道停頓了兩秒。

距離我們3人約3呎以外,躺着一頭肥胖鴿子。是無端端從高空下墜的。事出突然,我們有點手足無措,3秒後才懂得退後兩步,然後微微嘆一口氣,慶幸沒有「中頭獎」。要微微地嘆,因為自己沒受害,卻在沒得選擇下,眼巴巴看着另一條生命完結。

為何鴿子墮地喪命?攝影師G說:「以前見過鴿子在半空毆鬥,其中一隻被打倒跌下……」出手咁狠?會不會是被樓上變態佬/婆「先殺後擲」?又或者心臟病突發,飛行期間猝死?又或是與近年各種生物無故集體死亡扯上關係?同時我想起3年前一套極級爛片《破天‧慌》(The Happening),指人類冒犯了大自然,花草樹木散發化學物質以消滅眾生……

「是鴿子撞到大廈玻璃幕牆而墮下死掉,間中都有發生。」看更說。「牠們以為反射的天空或樹林是真實的,就直飛過去。」在網上瀏覽資料,發現美國每年有近十億隻鳥兒「撞牆而死」。全世界加起來會有多少呢?想到這裏,我要天天「抬起頭做人」。

旅遊飲食寫作人

陳俊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