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提到Titi Kwan,其名字必跟王菲連在一起,一直擔任王菲唯一御用形象設計師,無論她拍唱片封套或開個唱,或者來港購物或到巴黎,Titi Kwan一定形影不離。中文名為關榮恩的Titi Kwan(暱稱阿Dee),其實是首個最早在巴黎時裝界發展的中國人,人脈廣結令他在時裝界十分吃香。不過,阿Dee的終極夢想,卻是六十歲時當牧師去。
阿Dee跟巴黎的緣分,源自十四歲時往巴黎投靠在當地當車衣女工的姐姐後,驚覺巴黎和香港的時裝文化的差異,更觸發他對美的鑽研。十八歲時阿Dee到巴黎出名的髮型屋Mod's Hair打工,眼見老闆只接一個廣告負責化妝的工作,酬勞已是他一個月的薪金,故他入讀巴黎著名化妝學校Christian Chauveau。
之後,阿Dee入讀巴黎三大時裝設計學院之一的Studio BerCot,現時聞名時裝界的Martine Sitbon、Isabelle Marant等更是其同校師姐,故更為阿Dee結下和巴黎時裝界的不解之緣。難怪Martine Sitbon剛在巴黎發布2011秋冬系列,阿Dee看中其中一件作品,只是一個電話,便立刻送到,成為王菲香港站個唱的其中一件歌衫。
阿Dee說:「今次個唱係使咗好多橫手,Martine Sitbon係我大師姐,佢老公又叫我做阿仔,今次我詐嬌,同佢哋講:『香港好凍,落緊雪,快啲雪中送炭啦!我知你哋仲賣緊,但我想要!』佢好快咁話:『阿仔,乖乖乖,即刻送嚟!』」
阿Dee直言性格被動,解釋不到為何在巴黎有如此多的機會。「好多嘢都係無端端咁嚟,唔知點解咁信我,係命中注定,真係好怪。幸運係一定,但點都要保持番質素,由細到大都好驚冇嘢做,所以每次有機會嚟都會好緊張,好驚冇下次。」阿Dee笑言所接的工作都是「杰嘢」,包括去年接到一個相識多年、品牌Blaak主理人Sachiko Okado電話,要在72小時內為其秋冬時裝騷當Show Co-ordination Director。
由於阿Dee每次把「杰嘢」化為「傑作」,口誦相傳,令不少時裝人對其加深認識,故要求完美的阿Dee要找靚布靚材料,真的很容易。就如阿Dee為何超儀設計價值超過二百萬元的婚紗,婚紗上的刺繡是Chanel御用、法國國寶級刺繡品牌LeSage負責,巴閉之處是這襲婚紗是品牌第一個Chanel以外的設計師合作。
阿Dee在港初做D-mop買手,獨具慧眼引進不少牌子到港,加上擔任王菲的形象指導,以及跟不少天后天王合作,包括曾替陳奕迅的大碟擔任形象設計,以多功能來形容所言非虛。直至兩年前,阿Dee正式成為時裝設計師,在巴黎發表三個個人時裝系列包括「Homemade Fairies」、「RIBBON DANCE」及「A CHINESE GHOST STORY」,並於巴黎名店Maria Luisa售賣,不到一星期已火速售罄。
「之前都係因為幫阿菲做嘢,買落好多布料,點知佢話要休息唔撈,成屋都係布點算?所以我攞嚟做設計。為呢個系列我用咗三年去洗腦,當時所有時裝雜誌同節目唔睇。雖然洗腦係辛苦,但其實我唔係好鍾意去睇時裝雜誌,好抗拒接觸呢啲資訊,我唔需要付出咁大努力去了解時裝現象,要pick up好容易,但冇咁大興趣。」
名人明星去到邊都一身品牌,但有人認為他們卻是show case,失去每件時裝背後的意義,未懂mix and match的真諦。阿Dee卻說:「係人哋嘅事,我唔會理。但起碼我唔會要我嘅藝人去做呢樣嘢。例如阿菲個騷,係有好多牌子approach我,但我要尊重成個演唱會嘅concept。我都想淨係逗份人工,跟住叫你今場着呢個牌子,下場着嗰個牌子,不知幾爽!但我唔會玩呢個遊戲,揀衫我唔會睇牌子。造衫嘅過程係好有滿足感,車工同剪裁嘅師傅都做到,呢個係佢哋嘅辛勞。」
談到和王菲的緣起,阿Dee以一句「好奇怪」來開首。他說:「我未讀完時裝設計返嚟香港就識佢,之後佢去巴黎又會搵我。鄧麗君死嗰時,我咁啱返香港,問佢鄧麗君死咗點睇,阿菲話:『唉!我冇心情,搞到我唔知着咩衫影cover,你幫我諗啦!』就係咁樣開始,幫佢做《菲靡靡之音》隻碟。」
「阿菲份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有次佢出記招唔知着乜,見到我着住件冷衫,就話要着,其實件冷衫我着咗成個月。有次佢去馬來西亞開騷,個髮型師唔舒服上唔到機,助手又唔記得帶袋鞋。阿菲唔想個助手畀人炒,當時我叫佢赤腳,個髮型點算?哈,阿菲真係好好彩,連個天都幫佢,因為當日落雨,我叫佢濕頭上囉,成件事就係咁自然。」
阿Dee認為王菲那份獨有的高貴未有變改:「阿菲係一塊靚料,細節爭少少已經爭好遠,同一件衫,阿菲一定carry得比大部分人好睇,但點令佢靚,係我嘅秘密。」
隨遇而安、認為工作是「天跌落嚟」的阿Dee,說稍後會洽談一個以環保皮草為概念的計劃,但說到終極夢想,卻是六十歲去當牧師。「我係唔去教堂嘅基督徒,我知道我信嘅方法,一定同弟兄姐妹鬧交!我知天父係邊個,就係因為佢安排我有咁精彩嘅人生,一定係有意思。依家我有好多嘢都唔明,點解要做王菲?點解我做呢個圈?點解我係基督徒?我想我人生經驗豐富啲,到時同大家分享。」
Titi Kwan和著名化妝大師Zing就如兩生花,阿Dee說:「哈哈!第一次返香港做嘢,Zing已經佔有我,我都未試過同第二個合作,就算佢收平啲都要用我。我同佢一凹一凸,好似齒輪咁,佢對化妝嘅熱愛,值得我吸料放畀佢。我好放鬆時,佢就好緊,我懶惰時佢又會鞭策我。佢好知我諗法,我哋傾緊嘢時,外人以為我哋鬧緊交,但其實係一種溝通方式。」
形容王菲為「一塊靚料」的阿Dee,曾想過在王菲今次巡迴個唱中,以垃圾袋示人。他說:「我曾經講過,阿菲就算笠個垃圾袋都靚,我想試十幾年嘞,之前台灣嗰站已經想試,但搵唔到靚嘅垃圾袋,我好肯定佢一定靚!阿菲接受能力好高,只會初時『吓』一聲,兩秒鐘後已經知咩事,如果佢做我助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