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發生9級地震翌日,我與幾位朋友午膳,原本要討論4月前往關西,結果呢,眾人甫坐下,便略帶躊躇,你眼望我眼,直至有人提出黃金問題:「還去不去日本呢?」
當然無人夠膽輕率回答。想到那些荷里活災難電影般的新聞片段,大家不只擔心,而且不忍心,當別人陷入世紀災難,我們高談闊論食買玩。最終結論是「且看未來兩星期的情況,再作打算」。所謂「打算」,其實沒甚麼打算可言,只是等吓,睇個天。好些時候,人是好無助,任何事情都辦不來,惟有望天打卦。
同枱朋友中的L君,妹妹和外甥定居東京,聯絡得上嗎?她淡然說:「他們的區域應不受影響,應該冇事啩……現在通訊中斷了,打電話都接不到……」畢竟L君閱歷豐富,明白到人之渺小,諸般事情根本擔心不來。況且她又曾於日本留學和工作,對所發生的並不最驚訝:「日本處於地震帶,大地震只是遲早的事,他們都心知肚明。」雖屬實情,但現在不好公開說,否則定惹來連場誤會與指摘。
然後,同枱另一朋友M說出更加「政治不正確」的事實:「日圓太貴了,現在終於下跌吧。」我知道他無意說涼薄話,卻叫我不知怎樣接下去。後來瞄瞄新聞報道,聽到在東京的香港人道出另一個並不動聽的事實:「雖然地震,但東京人很鎮定很守秩序,如果同一情況發生在中國,大家可能爭先恐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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