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大聲不等如沒禮貌,粗魯亦不等如「硬漢」,真正硬漢,應該志強、力強,像三峽縴夫。來到三峽神農溪,見天天逆流拉船的縴夫,不但樸實無華,而且渾身有股「力拔山兮」的氣魄,鐵漢如此,才夠格吧!
特派記者:劉達衡 鳴謝:亞洲旅遊交流中心、湖北省旅遊局
自三峽工程後,由於水位已上升近80米,昔日三峽險灘,其實大半已沒入水中,故現今遊客要感受險要窄流,得到神農溪。遊神農溪,要在長江中游轉船。溪的兩旁,全是如刀削的奇峰,還不時見到當地有名的「懸棺」奇觀,但說時遲那時快,我們又要轉更小的「豌豆角」木船,深入小支流。
每船有縴夫4人,老大於船尾掌舵,其餘划船,隨水流、險灘漸多漸急,縴夫隨即下船,合力扶穩船身,並雙腳出力撐行,到最後他們更把拉繩套上身,實行以血肉之軀,把木舟拉過淺灘,那份驚人氣魄,看者動容。別以為他們都是老粗,查實縴夫性情淳樸,拉船之餘,還不時興奮地找些美麗卵石、河中的小魚,遞給乘客欣賞,笑容都樸實情真,沒半點城市人的市儈味。
單看縴夫拉船,還不夠了解巴東土家族人的文化,想「補課」的最佳辦法,就是登上土家族村莊,看看他們的表演。曾隱世於此地的土家族,今天都全面向人民(幣)開放,遊客遊神農溪,多半都會登岸,欣賞巴東土家族人的風情表演。
風情表演,結合了以縴夫為主題的歌舞、土家族的歌藝、雜技及妙趣橫生的迎親過程,都幾精彩。但表演未完,主持人突然走下台,硬把幾個男遊客邀(拉)上台,其實是要他們感受吓當「巴東新郎」滋味,可是拜完天地、又揹新娘走一圈後,突然又有交換定情信物!新娘送贈木梳,男遊客卻要現金回贈,放低200蚊人仔,方可下台,難為「新郎」哭笑不得,惟有奉上人仔,真是紅顏禍水。
當縴夫的巴東人,至今原來僅存千人,他們大多終身以縴夫為業,早20年前,他們拉船時為免衣衫割身,都會依傳統,赤裸上陣(或僅穿一條像T-Back的白布褲)。直至近年,遊客漸多,他們才穿回布衣,當了「文明」縴夫。有傳當地官員,一度提倡恢復縴夫「赤裸傳統」以振旅業,但若大家只當「裸夫」是搵錢的表演,而不予尊重,我看不變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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