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非韓劇式多愁善感悲情主義者,只是,來到紐約,便想到911,正如在南京不能不想起大屠殺。所以在紐約工作期間,抽時間到世貿中心遺址Ground Zero看看。
曾經在遺址豎立的十字架,觀者無不悲從中來,現已移走了,Ground Zero亦正式變成一個大地盤。如果你剛由冥王星登陸紐約,你不會看出,這片大興土木的面積,約在9年前發生一宗當代最駭人的恐怖襲擊。可惜我們只是寄生於地球的凡夫俗子,就算患嚴重失憶人士,都難以忘記那些驚心動魄的新聞畫面。大地盤旁有一Tribute WTC Visitor Centre,記錄了世貿中心被襲的情形、生還者的回憶與及受害者的照片,此時方醒覺到那些受害者不是「一群人」,而且一個又一個有名有姓的獨立生命,各自有愛情有家庭有事業有生活有理想,卻在某個早上來不及跟家人說再見,便無辜地連同世貿中心化為灰燼。看到這裏,遊人都變得沉默和沉重,有些禁不住雙眼通紅……
然後,轉個頭……
毗鄰Ground Zero有一家喚作Century 21的超級特價貨場,年中無休地推出6折至1折的過季名牌貨色,場面壯觀物欲橫流交投熾熱,參觀過Ground Zero的遊客無不順便入場掃貨,情緒從極度傷感迅即跳到極端興奮,內心尚在滴血已經要開始另一種大出血。我感到現實的瘋狂和荒謬,卻正於超平Alexander McQueen與勁抵Armani之間作出取捨(或兩件都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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