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第一天

人們總愛記着第一天:相戀的第一天、上班的第一日、新居入伙的首夜、沒有她的第一晚……往後的,記憶總是沒有那麼清晰。

記得我第一次到韓國訪問藝人,第一位是當時的天后李貞賢(即「煞科」的原唱者),她很友善,打扮樸實,笑容很甜美,後來更挽着我的手臂合照,弄得我滿臉通紅。至於我訪問的第二位韓星是誰,思前想後也想不起。

記得第一天當作者,我跑到尖沙嘴某報攤自購三本著作《哈韓入門手冊》,還問那大嬸:「賣得好嗎?」大嬸說:「還可以。」聽完後沾沾自喜。至於第二本書,我差點連書名也忘了。

記得第一天當導演,第一場戲在已結業的銀都戲院大堂內,當時我惆悵得不停咬手指,好友兼主角譚耀文過來拍拍我的肩膊說:「緊張是應該的,因為代表你緊張這部作品。」拍攝的第二天是如何,我只有依稀的記憶。

第二三四天總被人遺忘,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了,少了興奮和緊張,亦少了期待。有趣的是,令我們銘記於心的第一天,往往是表現最差的一天。

今天是我第一天在東方日報寫專欄,希望各位讀者多多指教,亦希望第二天,你仍記得我,因為我會寫得比第一天好。

香港人愈來愈缺乏盼望,小人物一朝飛黃騰達,對很多人來說,連想也不去想。

導演

劉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