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國際學術會議,在日本的常磐大學,是個鄉下,但那星期那兒卻像個聯合國,南美、非洲、歐美、亞洲等,每人都來發表,放低一點東西,也學點東西、帶點東西走。
我發表了從前做性工作者研究的經驗,不過不失。更多人是從老遠坐二十多個鐘頭飛機來到遠東,為的就是學術交流。老實說,所謂的交流很有限。在大學開幾個大樓,開多個房間,讓不同議題的人坐在一個Panel,用十五分鐘講這幾年做過甚麼研究。原意很好,但大家素未謀面,母語又大不同,只有十五分鐘,可以講到甚麼?不如每人也講一個鐘頭?那又不行,發表時間再多,人只會講更多廢話,言不及義。十五分鐘講一兩年的事,只要有主題,可以很有意義的了。
這次會議,有人說話很有意義,也有是講不出重點,給觀眾多記悶棍,但無論怎樣,在社會科學的會議裏,講的很多其實都是人生道理。美國的心理學家講家庭暴力,其實就是教人如何教仔和怎樣對伴侶更好;另一個講他們國家的電單車黨怎樣犯案,換個角度看就是看《警訊》,怎樣免得成為受害人。
或許在這個星期的會議,大家各懷鬼胎,有人只想開公數來日本,有人想放吓假,搞手的大學或許想提高知名度,但最少人人都努力做好本分,講點有用過癮的,其他都不重要。做學術的人,很Casual,沒架子,也不愛出風頭,這樣的環境,蠻像個理想國,至少那刻,人人都善良。
音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