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聯儲局理事鮑威爾(Jerome Powell)倘本月稍後順利獲參議院通過確認程序,將於下月初正式接替耶倫,成為歷來第十六位聯儲局主席。這位沒有經濟學博士學位的律師和銀行家,一二年機緣巧合下進入聯儲局,最終在眾多強勁候選人中脫穎而出,成為全球最具影響力的財金官員,令人嘖嘖稱奇。
六十四歲的鮑威爾雖曾出任財金公職,八十年代末加入美國財政部擔任副財長,拯救陷困的所羅門兄弟,但與聯儲局最主要的貨幣政策工作沾不上邊,之後他再投身私營市場,出任私募基金凱雷集團合夥人近十年。
○五年離開凱雷後,鮑威爾成為專注研究財政政策的學者,一一年因參與游說共和黨議員支持提高發債上限而獲奧巴馬政府注意。翌年,為保送民主黨的哈佛大學經濟學家斯坦進入聯儲局理事會,華府同時提名共和黨的鮑威爾,作為政治交換條件。
儘管耶倫在任4年來,美國經濟持續復甦,獲大部分市場人士和經濟學家好評,連任原本可謂順理成章。然而,特朗普前年爆冷當選美國總統,共和黨相隔8年再度執政,該黨一直不滿聯儲局在金融海嘯後的救市和量化寬鬆(QE)政策,要求新面孔的呼聲高漲,特朗普亦表明希望在聯儲局身上留下印記。鮑威爾作為聯儲局理事會唯一的共和黨人,加上貨幣政策立場溫和,被視為「耶倫2.0」,支持放鬆監管與特朗普不謀而合,頓被視為新主席熱門人選之一。
俗語有云,機會是為有準備的人而來。自知沒有學術背景的鮑威爾,據報自一二年加入聯儲局後努力惡補貨幣經濟學,閱讀大量研究文件,甚至連註腳也不放過,而且工作默默耕耘,沒有樹敵,前理事斯坦表示,鮑威爾「聆聽多過說話」,他亦從未在貨幣政策上投反對票或公開與主席意見不合。
由於聯儲局理事近年常現空缺,鮑威爾數年間在局內擔任多個不為人所知的崗位,處理日常運作和技術性議題,包括管理支付系統,贏得同僚尊重。他去年又推行放寬局內職員的夏天衣着要求,提升士氣。
去年初,主管銀行監管的聯儲局理事塔魯洛突然宣布退休,工作由鮑威爾接手,他短短數月間與財長姆紐欽建立良好的工作關係,後者向仍在猶豫是否提名耶倫連任的特朗普大力推薦,成為出掌聯儲局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