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儲新帥眾望歸 金融風險要留神

聯儲局主席提名塵埃落定,被視為鴿派繼承人的鮑威爾,明年二月將接替耶倫出掌聯儲局,消息在預期之內,華爾街股市反應正面。可是,基於美國正進行利率正常化及縮表兩大重要工程,不能預估的金融風險,依然要打醒十二分精神。

美國總統特朗普為貫徹推翻前朝政策,耶倫無奈亦要黯然離開,成為四十年來任期最短的聯儲局主席。出身法學院的鮑威爾,是聯儲局史上第一位並非經濟科班出身的主席人選,不像耶倫、貝南克的象牙塔背景,但不減華爾街看好的情緒,一來他畢業後即投身華爾街,人脈廣結,老布殊年代出任副財長,及後在奧巴馬年代獲提名出任聯儲局理事,在聯儲局內一直未投過反對票,言行與耶倫一致,被視為捍衞政策的忠誠鴿派,不會做出令市場意想不到的重大決策。

鮑威爾是鴿是鷹,其實形勢比人強。過去兩任聯儲局主席在次按風暴,美國印鈔機全力開動,提供天量流動性轉眼十年,口講退市,聯儲局卻遲遲未有行動,正是今日環球資產泡沫一發不可收拾的元兇。前任主席伯南克只講不做,現任耶倫四年任期進入倒數,也只在去年美國總統大選爆冷,華爾街忽然爆發「特式升市」,才有機會作出三次加息及啟動小幅縮表。近年聯儲局的貨幣政策決策權遭資本市場牽着鼻子走,公信力每況愈下,已是所剩無幾。

目前美國股市正處於歷史新高,失業率跌至4.1%的十七年新低,經濟增長連續兩季穩站3%以上,經濟漸見過熱的徵兆,若不是通脹如耶倫所說,低得像謎一樣難以解釋,美息恐怕已非目前的超低水平。

當鮑威爾接棒後,無疑要面對通脹與抑制資產泡沫之間達到平衡的大難題,特朗普政府提出減稅措施,一旦落實,美國企業稅大幅削減,經濟可能火上加油。無論誰當聯儲局主席,在推動就業及維持物價穩定的兩大原則下,鮑威爾即使鴿王上身,也難以再為超低息自圓其說,未來局內風向是鴿是鷹,絕非一人之力能夠說了算。

去年美國大選期間,特朗普三番四次表態不滿耶倫表現,儘管民調傾向支持留任,最後也無得留低。事實上,特朗普入主白宮後,用人唯親,人事任命無視既有的傳統規章,聯儲局雖然獨立於政府之外,卻仍在不按常規的白宮新主人眼底下,貨幣政策會否成為個人操弄經濟,收買民心的工具,能否保持獨立性,在鮑威爾上場後,無疑會是一大問號。